白玉骐仰臉看看天色,自語道:“我終于趕到了。
”一向光彩煥發的俊目,此刻顯得有些失神,而那紅潤的俊臉此刻更是蒼白如紙。
白玉骐順路登山,突然,半空中傳來一陣衣袂飄風的聲響,白玉骐本能的掠身後退擡眼一看,登時呆住了。
隻見身前三丈遠處靜立着一身着鵝黃衣裙,衣袖上繡着九條栩栩如生的白龍的美絕人寰的少女,正以一雙滿含怨恨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盯着白玉骐一瞬不瞬。
白玉骐用手背揉揉眼睛,敢情他懷疑是在夢中。
“啊!鳳妹是你?”躍身走了過去。
此女正是“玉女”司徒鳳,她聽到白玉骐的呼喚,美靥上掠過一絲幽怨,但瞬即掩過,雙足一蹬退出五丈,冷冷的道:“奇怪?你認識我?”
白玉骐一楞,心說:“難道世間會有第二個玉女嗎?”心裡在想,嘴中卻道:“你難道不是‘玉女’司徒鳳嗎?”
“本姑娘正是‘玉女’司徒鳳。
”
白玉骐奇道:“我是白玉骐,你的骐哥哥呀!”
“玉女”司徒鳳秀目中掠過一絲凄涼,卻冷冷的道:“我的骐哥哥早已死了,世界上再也是找不到他了。
”
白玉骐越聽越糊塗,呆呆的道:“我不是好好的活苦嗎?”
“玉女”司徒風冷笑一聲,莊嚴的道:“白玉骐你現在是不是與中原武林道合作了呢?”
“咦!你怎麼知道的?”
“你過去怎麼說的,難道親仇都不管了嗎?”不答白玉骐的話,又問了下去。
白玉骐黯然一歎道:“鳳妹上是不得已。
”
“哼,不得已,兒女私情竟然重于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哼哼,好寬闊的胸懷啊!”句句話都如萬根利針,刺入白玉骐的胸坎深處。
白玉骐黯然的道:“鳳妹,難道你還不了解我?”
“哼!了解?我怎有别人了解你的深刻?”
白玉骐卻急道:“鳳妹,那天你也在場?”蓦地,一個念頭掠過白玉骐腦海,脫口道:
“鳳妹!那天在那兒罵我的是你?”
“也許是我煞了風景吧!”
白玉骐見“玉女”司徒鳳不斷的冷言諷刺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怒意,大聲道:“鳳妹,你是怎麼了?”
“玉女”見白玉骐動了怒,心中更以為自己猜對了,白玉骐是個用情不專的人,當即冷笑道:“白玉骐你是不是現在就要一刀兩斷?”意志之堅決溢于言表。
白玉骐見狀心中不由又軟了下來,因為在他心目中一直把“玉女”司徒鳳當作他理想中的伴侶。
白玉骐誠懇的道:“鳳妹,你讓我解釋一下好嗎?”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如果你是真的愛我,就馬上跟我一起遠離中原,否則,什麼也别談了。
”
原來“玉女”自從那天白玉骐與她在雞公山分别之後,一顆芳心就一直牽挂着,日夜思念之苦實非言語所能形容,那知好不容易再度下山,卻碰見白玉骐與“玉杖神丐”交換修好的事,一見白玉骐竟然為了清風而低頭聽憑中原群雄指道,立刻認為白玉骐為了愛清風而如此做的,滿懷熱誠登時如迎頭潑上了一盆冷水,萬念俱灰,所謂愛之愈深,恨之愈切,“玉女”一恨之下竟遠離而去,但轉而一想卻又不願就此甘休,去後又折了回來,就在這時卻無意間聽說白玉骐要到武當山一會中原群雄,但并不知道白玉骐之上武當是為了她而中了别人的計,是以就立意在武當山下一會白玉骐。
白玉骐道:“鳳妹,這怎麼可以?”
“玉女”司徒風冷然道:“此話早在我意料中,下次再碰到我就沒這般痛快了。
”轉身向林中奔去。
白玉骐一楞,随即叫道:“鳳妹、鳳妹……”
但已太遲了,白玉骐驚急之下,登足向山上奔去,穿林越澗,慌不擇路,不多時前面就被一處屹立如壁的山峰擋住了,白玉骐不願繞路耽擱時間,手足并用向峰上爬去,剛登上峰頂,耳旁突然傳來一聲震耳的佛号:“無量壽佛,白施主真乃信人也。
”
白玉骐擡眼,隻見此處是一處百丈方圓的平地,四周松柏參天,中間卻是一片草原,這時正有數十名武林人物羅列四周,一個個眼中都閃射着仇恨的光芒。
在白玉骐面前一丈多處站着一個八旬以上,須發俱白,面貌清瘦的老道,剛才發聲的就是他。
白玉骐環掃了群雄一眼,淡然道:“想不到名震江湖的武當派竟然會使出這種見不得人的鬼城技倆,将在下騙上山來?”
老道臉色一變,大喝道:“在貧道面前你竟敢如此狂妄,足見我師侄說得不錯!你是一個目無餘子,嗜殺如命的狂徒,來來來!貧道今天可要為天下除害了。
”
白玉骐心頭一震,暗忖道:“莫非他就是閉關參修的武當山唯一的元老上清道人。
”
心中閃電一轉,口中卻冷冷問道:“道長法号怎麼稱呼?”
老道點頭道:“好好,你竟然連貧道上清也不放在心上。
”
白玉骐傲然一笑道:“我猜想是你,嘿嘿,果然是你,你是武當山唯一元老,我想你當不至于說謊。
”話落一頓,白玉骐道:“有一事不明,以道長身份何以會用欺騙的手段将在下一個江湖晚輩騙上山來,豈不有失身份?”
上清道人一怔道:“誰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