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骐冷冷的道:“現在我卻想到了你過去說的诘,要不擇手段。
”
“藥王”陰沉的道:“後悔當時沒有殺我是嗎?”
白玉骐冷淡的笑道:“我沒有喝那水,倒是她們喝了。
”話落一指五位姑娘。
“藥王”一怔,突然笑道:“她們喝了也是一樣,那水确實有毒。
”
群雄聞言大驚,各個怒形于色,但卻覺得四肢無力。
“藥王”冷冷掃了四周一眼,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枚銀針,笑道:“白玉骐,你要我救他們嗎?”
白玉骐冷冷的道:“我考慮過了。
”
“考慮什麼?”
白玉骐笑道:“立刻死,是嗎?”
“藥王”搖搖頭,道:“不,有五個時辰給你。
”
白玉骐伸手道:“那麼拿來吧!”
藥王看了群雄一眼道:“白玉骐,我沒有解藥,除非馬上配給你。
”
白玉骐大笑道:“不必了,在下不領這人情。
”
“藥王”臉色突然一陣羞慚,已快拿出來的手,重又放了進去,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白玉骐,道:“白玉馭,老夫晚年喪子。
恨,已勾清了。
”
“玉女”等五位姑娘心中大急,欲想阻止,白玉骐已把那藥服了下去,五女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藥王”重重的歎息一聲,自懷中取出銀針,對正在哭泣的五位姑娘道:“五位姑娘不要哭了,有一天,你們會了解老夫并非那種不知世故之人的,來吧,我替你們醫好毒傷吧!”
“玉女”司徒鳳哭罵道:“我們死了也不要你這老賊給我們醫。
”
她這一哭一罵,真情流露無遺,那些中毒的群衆,一個個心胸突然開朗起來,似在這短暫的一刹那中,都看破了生死之數,隻聽其中有人大罵道:“生死由命,我們上,殺了這老賊。
”
白玉骐連忙阻止,高聲道:“各位有兒有女,不比白某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了無牽挂,如為了一時意氣用事,撇下寡妻幼子,高堂老母,有那一個來替各位照料?”
群雄鼓噪之情,登時大消,個個相觑起來。
古雲沉聲一歎,道:“白玉骐,你不該說這種話。
”
白玉骐一怔,道:“為什麼?”
古雲道:“你自出道以來,便僞裝得那麼兇狠,蓋住你善良的本性,報親仇,雪師恨,使整個武林同道,把你看成了殺人魔王,沒有一點人性,你今天這麼一做,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白玉骐冷淡的一笑道:“有所謂,盜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許,在下是臨死之前的善言。
”
古雲搖頭道:“白玉骐,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長年在江湖上打滾的人,個個眼睛都雪亮,你先前慨然服毒,救群雄,難道那時就将死了嗎?”
此人言辭犀利,使人難以應辯,白玉骐俊臉一紅,冷冷的岔開話題,道:“我們之間,也許還來得及一戰,現在言之尚過早。
”
古雲笑道:“但願能有這等機會。
”
群雄中,這時突然有人大叫道:“喂,老兒,你來治毒吧,我們要把這千毒谷踏成平地。
”
“對!快點!”
“藥王”淡漠的一笑道:“各位并未中毒,那泉水确實是從地裡流出來的,隻是各位腦海中先人之見作祟,以為千毒谷中,無物不毒,是以心理上先中了毒之故。
”
群雄聞言,心念一去,果然身上沒有一點異樣,登時怒吼聲中,把藥王困于中閑,有人道:“拿出解藥來。
”
“快,不然将你碎屍于此。
”
白玉骐看了衆人一眼,笑道:“他先前已說過,那藥需要親配,在下已等不及了,白某與他有殺子之恨,也許,這報應是合理的。
”
曉霞泣聲道:“那是他兒子自己不對,假使那時你不殺他,我們豈不都栽在他手中了?”
白玉骐大笑道:“天地之間,合理與不合理的事,往往極難斷定,我們走吧,不要為難他了。
”話落當先向谷中走去。
“藥王”視衆人如無睹,隻高聲道:“青草可以落足,白石不可接近,矮叢可以接近,巨樹卻需小心。
”
白玉骐高聲道:“在下謝了。
”
五位姑娘與司徒雲霄夫婦,此時也已飛身追了上去,群雄,這時對白玉骐已産生了敬愛之心,見他一去,也紛紛追上,刹時間,走得隻剩下了洪荒七魔。
“日月老人”搖頭歎息道:“莫兄,老夫沒想到。
”
“藥王”蒼涼的笑道:“是的,你也沒想到我會把毒藥改成健身之丹。
”
古月奇這:“什麼!你給他服的不是毒藥?”
“藥王”搖頭笑道:“善惡原在一念之間,當日老夫眼見愛子死于白玉骐手中,心中雖知犬子不是,但卻無法彌補心中的恨意。
”
“天魔儒俠”道:“為什麼今天……”
“由他慨然的犧牲精神,我發覺了自己的可恥,人,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到了該放棄的時候,有幾個能如此從容呢?”
日月老人道:“但你沒有告訴他。
”
“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見。
”
古雲道:“為什麼?”
“藥王”道:“千毒谷,你們不難消滅它,因為,自開始以來,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來過,也沒有一個有現在各位的功力,千毒叟武功大概與羅兄相差無幾。
”
日月老人慨然道:“那隻要白玉骐一個人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