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人痛苦地抓着白發,他目不轉睛地端詳着白玉骐:那秀慧的臉龐,解人的雙瞳,玲珑的身材,橫溢的靈氣……老人忽然仰天長嘯:“已經等了五十年了,難道不能再等五十年?”
白玉骐被老人那不着邊際的自言自語,弄得莫名其妙。
老人抛下手中的樹枝,就地坐了下來,拍拍身邊一塊石闆笑道:“娃娃,坐在這兒。
”
白玉骐木然坐下,将紅木箫橫在膝上,側臉問道:“老公公,怎麼以前沒有見過您老人家?”
老人笑道:“我就住在那座山裡面。
”說着伸手遙指那溪山深處。
白玉骐好奇地問道:“老公公,你方才玩着那樹枝,幌來幌去的,怎麼轉得這麼樣快呢?怎麼能使四周好多好多的樹葉也會掉下來呢?”
“那是一種武功,名叫劍氣。
”
“好奇怪的武功噢!我能不能學,你教我,好嗎?”
老人點點頭。
“爹說過,武功是漸漸練成,老公公,我這武功要練多久?”
“我有一顆丹藥,是由道家的朱果練成的,你吃了這顆丹藥,不出十年,就練得和我現在一樣的情形了。
”
“老公公,你不是要報仇嗎?你自己為什麼不多吃一些不就成了?”
“孩子,這種丹藥隻能助你達于某一境界,以後的進步還靠你自己去修為。
”
“老公公,你教我武功,我拿什麼來報答你呢?”
老人搖搖頭。
白玉骐撫摸着紅玉箫,若有所思的緩緩道:“爹說,受恩必須圖報,可惜爹說非有這支箫不能替娘報仇,要不然,我就将這支箫送給你。
”
“這支箫能替你娘報仇嗎?”
“是的,爹說在五年前,大雪山日月洞的“雪山仙”遊曆中原時丢了一本書,這本書裡記載着一種很厲害的武功,這本書剛好給爹拾到了,爹沒有貪為已有,而是還給了“雪山仙”,日月老人說爹很光明磊落,當時就要爹到日月洞去,要傳爹一種武功,因爹當時正有事要要到江南去不刻分身,日月老人就送我爹這支“離魂箫”,說: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有人持這支箫去,他老人家就要傳給他一種武功,日月老人武功天下第一,有了他傳的武功就可以替娘報仇了。
”
“我教你武功也為了你将來好替娘報仇,還有,我的仇人——”
“我還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
老人沉思半晌,講了下面一段故事:“五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男一女兩個少俠,男的外号叫“玉劍客”,女的叫林玉卿,他們的武功在當日的江湖上都算是一流高手,兩人打盡了天下的不平。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他們兩人相遇而一見鐘情,自此江湖上便常見兩人俪影,恩愛無比。
玉劍客有個朋友,門出武當,他武功還在玉劍客之上,他那招“天光血影”使玉劍客難以招架,他也愛上了林玉卿。
一年過後,他自知無法博得林玉卿的青睐,在一個月夜裡,他要玉劍客單獨與他比武,玉劍客拗他不過,隻得應允,就在最後的一招“天光血影”,玉劍客左胸挨了他一劍,被他踢下斷崖,等到玉劍客醫好傷勢,再從崖底爬上崖來,時光已過了一年,遍尋江湖,卻不見了林玉卿的蹤迹,後聽江湖傳言,才知道她于“玉劍客”失蹤後,受不了“玉劍客”的那個朋友的無禮的糾纏,她于氣憤之餘帶着清白跳崖而死。
”
老人語畢臉上顯得無比的憤恨,與凄怆。
白玉骥知道老人所講的故事,就是老人自己的一頁傷心史,他忍不住問道:“這不義的朋友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已出家做了道士名叫寒心真人,唉!五十年了!玉劍客仍然是抵擋不住他那招“天光血影”!”
白玉骐心中暗想:“寒心,這家夥可真使人寒心,我也要替他報仇·”
從此,白玉骐一面在家裡跟父親學武,一面偷偷的溜到這邊來跟這老人習藝,老人除了講解招式口訣以外,從不多言,白玉骐僅知道他住在溪水深處,别的就不知道了。
日複一日,一年的光陰就這麼輕易的溜過工了·白玉骐服下玉劍客的那顆丹藥,内功的精進,一日千裡,他父親白雲生的本領,在一年之内已全部授畢,他的造詣頗有青出于藍之勢。
白雲生自知本身已沒有什麼能再傳授給愛子的了,一天,便悄悄的出了翠谷,去探究日月洞的所在,期望着早日送愛子去日月洞習得較高武藝,好為愛妻複仇。
莫非天下之事在冥冥中早有定數?白雲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探知日月洞的大概所在,卻因而帶來了災星。
就在白雲生回家後的第三天深夜裡,翠梅谷中來了六個不速之客,一個老和尚,二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