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回轉落座,朗聲道:“往者已矣,請三位至此,是想請你們助我曹某人共謀複興漢室之業。
如今天下洶洶豺狼割據,我曹某人不願天子蒙塵百姓遭難,望三位摒棄前嫌,咱們齊心協力同舉大事,滅天下之狼煙,迎大駕于西京……”
“姐夫!”卞秉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
曹操甚為不快,當着大家的面什麼姐夫舅子的,但瞧他五官不正一臉焦急,情知出了大事,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卞秉跪倒在地,支支吾吾道:“您……您千萬可别、别着急……”
“什麼事我就别着急?”曹操一擡頭,忽見往來送信的小童呂昭哭哭啼啼立在門外,面臉憔悴蓬頭垢面。
不祥之感襲來,他提着膽子問呂昭:“怎麼了?我爹……出……出事了?”
呂昭哇的一聲跪倒在地,邊哭邊以膝代步蹭到他面前:“老爺死了,二爺也死了,所有姬妾傭人都被殺了……嗚嗚……”
滿堂之人都驚呆了,曹操老父曹嵩一家子被滅門了!
曹操隻覺渾身的血頃刻間湧到了腦袋頂,一把揪住呂昭的領子:“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呂昭哭着道:“老爺與二爺帶着一家子離開琅琊奔泰山,路過陶謙那裡,陶謙說最近阙宣帶着土匪出沒,路上不安全,就派部下張闿帶兵護送我們……哪知張闿見财起意,快到州界的時候,突然指使兵卒哄搶财物,老爺子命家人争奪抵禦,就被……就被他們……當時一片大亂,我也救不了人,就抱了安民少爺逃到泰山見應郡将,應劭帶人再趕到已經晚了……全都死了……”
“應仲遠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不過界去接?”曹操跺腳大呼,“他人呢?”卞秉在後面怵生生道:“應劭派人将滿門屍體成殓起來,他說有負您的重托,沒有臉面在兖州待下去了,留下印绶與書信,到河北投袁紹去了。
”
“走得好,走得好……不走我也得殺了他!”曹操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爹爹,弟弟,我為你們報仇……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
在場之人誰也不敢說話,都低着頭。
眼見曹操哆哆嗦嗦在堂上轉了兩圈,自言自語着:“虎兕處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孰之過?孰之過!”言罷嘩啦一腳将帥案踢翻,大吼道:“陶謙!這個卑鄙小人,我誓報此仇!”
卞秉趕忙解釋:“此事非是陶謙指使,是他部下張闿所為,那厮殺完人搶完東西,已經跑去找阙宣入夥了。
”
“呸!”曹操怒發沖冠,甩手一巴掌,把卞秉打了一個趔趄,“什麼非他指使?他用人不明害死我爹爹就沒有錯了嗎!我看就是陶謙與阙宣合謀害死我家人的。
”這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我非要滅了陶謙的滿門不可……不對,不對……我要将徐州所有的人殺光!雞犬不留!”他跳着腳地罵,歇斯底裡愈加惡毒。
“使君節哀息怒。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曹操理都不理:“阿秉你去傳令……典兵!現在就給我典兵,咱們把徐州給平了!把徐州人都殺光!”
衆人原以為剛才是氣話,卻見他說幹就幹,當時就慌了神。
可是平素知道曹操脾氣的人絕不敢插嘴,隻盼他過一會兒能想明白。
但今天偏偏來了幾個不知輕重的,邊讓朗聲道:“使君萬不可因此發兵,罪在張闿不在陶謙,更不在徐州百姓。
”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弑我手足豈能不報!”曹操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他若殺了你的滿門,你能不報嗎?”
邊讓本就是堵着氣來的,聽他竟拿自己一家作比方,氣哼哼道:“殘殺無辜豈能算孝,奪人之地何顔言忠?”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宰了你!”曹操拉佩劍就要殺人,卞秉、呂昭趕忙拉住。
邊讓豁出去了,騰地站了起來:“我姓邊的不怕死!曹孟德,你就是個僞忠僞孝不仁不義的小人!你就是個宦豎遺醜!你爹就不是個好東西,老殺才貪贓枉法谄媚宦官,早就該死!帶着那些不義之财招搖過市,他是自己找死!該!”
“殺!殺!殺!”曹操怒不可遏,“把他推出去殺啦!”
衆人一見可亂了,有的勸邊讓跪下,有的拉曹操。
樓異帶着親兵就在門口,他們可不管那麼多,闖上堂扯起邊讓就往外拉。
“都給我閉嘴!今天誰替他講情我殺誰!”曹操徹底翻臉了,“這等恃才傲物又臭又硬的東西,活着就多餘。
”袁忠眼瞅着好朋友被人拖出去殺頭,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