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開了—一揚州著名的青樓“凹凸館”中所有的人也都失蹤了。
心思靈活的人,馬上就将這兩件事聯系了起來。
雖然尚無一人有死訊傳出,但揚州人已經聞到了血腥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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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淡泊焦急地道:“禇老爺子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到現在還不來,真急死人了。
”
了然喝了一大口酒,滿不在乎地笑道:“你急什麼?該怎麼着就怎麼着,急有個屁用。
喂,風小子,你和老禇約了來揚州幹什麼?”
影兒的目光一下變得尖利起來。
風淡泊微笑:“一點小事。
”
了然翻翻獨眼:“廢話!既然是約了來,自然是有事的。
俺問你究竟是什麼事?”
風淡泊不說話了。
了然又道:“風小子,你也……”
影兒冷冷道:“什麼小子小子的,難聽死了。
他有大号。
”
了然怪聲道:“怎麼了?灑家今年四十有三,他才不過二十出頭,灑家叫他小子,有何不可?”
影兒冷笑道:“你要再敢叫他一聲小子,可得仔細着!”
了然忙賠笑:“好好好,俺以後叫他風公子怎麼樣?要不就叫風大爺,風少爺,或者幹脆叫風姑爺?”
影兒臉一紅,怒道:“還胡說?”
了然轉向風淡泊,瞪眼道:“風……老弟,你和老禇到底來幹什麼?”
風淡泊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幫了禇老爺子一個大忙,他就說一定要幫我一個大忙還情。
我恰巧要到天目山辦一件事,請他幫忙,他說揚州是他老巢,讓我上凹凸館等他。
至于我去天目山幹什麼,可就不便告訴你了。
”
了然大奇:“什麼?你幫了老禇一個大忙?”
影兒也吃驚地看着風淡泊。
風淡泊笑眯眯地道:“兩個月前,我在徐州救了他夫人,怎麼不是大忙?”
了然更奇怪了:“你救了他老婆?你怎麼會救他老婆?他老婆又出了什麼事非要你去救?”
風淡泊笑道:“我那天晚上閑着沒事,想出門去吃碗馄饨,不料想發現有條人影掠進了一家莊院,看那人輕功出色,一時好奇,就跟了進去……”
“采花賊?”了然哈哈大笑起來:“了不起,這個采花賊了不起!”
影兒啐道:“下三濫的混賬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
了然笑道:“當然了不起。
這人居然敢去采老禇老婆的花,怎麼不是了不起?”
影兒大啐一口,問風淡泊;“後來呢?”
風淡泊苦笑道:“後來我就發現那人鬼鬼祟祟地摸到一扇窗戶下,在窗紙上點了個小洞,又取出了一根管子。
我知道他要采花,就大叫一聲。
那人一驚,飛上屋頂就跑。
我當然不會讓他跑掉,但也一直追到城外,才将他拿住。
這家夥功夫很好,我一共發了六把柳葉匕,才有一把擊中他。
”
了然急問道:“老禇呢?”
風淡泊笑道:“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到,剛到就一腳把那人踢死了,原來那人就是這幾年聲名大振的楊白城。
”
了然叫道:“你等等。
我問你,老禇的輕功很不錯,他怎麼會那麼晚才來?再說,老禇這人很警覺,怎會連有人捅破窗紙都不知道。
”
風淡泊微笑:“他當時正在…睡覺。
”
了然仰天大笑起來。
影兒不明就裡,不滿地瞪了瞪了然,轉頭看着風淡泊。
風淡泊的眼睛也飛快地垂下。
影兒咬了一下牙,挨近他,柔聲道:“大哥,禇老爺子的夫人,也該是個老太婆了吧?”
了然笑道:“這個你就不知道啰!老禇的老婆今年也不過三十才出頭,而且生得極标緻。
老禇将她當寶貝一般看待,偏那個‘寶貝’待老禇不怎麼樣。
老諸有時氣悶,免不了要到揚州各處轉轉走走,尋尋花,問問柳什麼的,這一來他老婆更不怎麼理他了。
”
影兒恨恨地道:“活該!”
風淡泊心一跳,連忙笑問了然:“禇夫人既是不喜歡禇老爺子,年齡又相差那麼大,當年幹嗎還要嫁給他?”
了然嘿嘿一笑,得意地摸摸光頭,道:“這件事,灑家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算是問對人了。
十五年前,老禇在江裡救了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是遊春時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已經奄奄一息了。
老禇醫道不錯,盡力施救,居然還真救活了,可老禇這老東西醫德不好,就……就把生米做成了熟飯。
所以那女孩子隻好嫁給他了。
你想想,他老婆能對他好嗎?”
影兒臉又紅了,啐道:“男人沒好東西!”
風淡泊努力保持微笑。
了然擠擠獨眼,怪笑道:“風……風姑爺,你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好過啦!”
風淡泊淡淡地道:“大師,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
”
影兒微微哼了一聲,扭過頭看,什麼也沒說。
了然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道:“那個華良雄到底是什麼人?
聽你的口氣,似乎他做過什麼虧心事,是不是?”
影兒轉頭瞪着眼,惡狠狠地道;“不該你知道的就别問!”
了然做個怪臉,端起酒杯堵住了自己的嘴。
風淡泊後悔不疊:“華大哥一定是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