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
樂無涯道:“哦?是嗎?”
辛荑道:“我猜想令郎或許對我有些誤會,還請樂大俠代為開解。
”
樂無涯緩緩道:“犬子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還有點狂生的味道。
所以老夫也很少見他,免得生氣。
”
辛荑微笑道;“哦?”
樂無涯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管他。
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說是子不教,父之過。
”
辛荑道:“以令郎的武功才情,繼承你樂大俠的基業應是綽綽有餘。
樂大俠,我這麼說可不是貶你,而是實情。
”
樂無涯道:“若是真的‘雛鳳于老鳳聲’自然妙極。
隻是……唉!”
樂無涯的歎息中,似有無限的蒼涼。
辛荑默然片刻,忽道:“或許樂大俠你換一種眼光,換一個角度來看令郎,會得出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結論。
”
樂無涯道:“哦?”
辛荑緩緩道;“依我看,令郎才是蝙蝠塢最聰明的人。
”
樂無涯心中一凜,神情卻更和藹:“小聰明或許,大聰明未必。
”
辛荑笑了笑,又問道:“我聽說昨晚他睡到豬圈裡去了。
”
樂無涯苦笑:“不錯。
”
辛荑輕笑道:“也許給他找個女人,會對他有好處。
”
樂無涯笑得更苦:“恐怕更糟。
”
辛荑似乎很詫異:“為什麼?”
樂無涯默然半晌才一字字道:“他好像天生不喜歡女人。
”
辛荑說不出話來了。
樂無涯忙轉開了話題:“聽說小姐你收伏風淡泊很吃力7’辛荑笑道:“的确很吃力,他心中仿佛随時都在想回憶以前的事。
不過好在他現在已徹底放棄了。
”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事情出了一點點差錯。
”
樂無涯眼皮顫了一下,但終于沒有擡起來:“什麼差錯?”
辛荑道:“風淡泊的師妹柳影兒本已被我制住,卻又被人救走了。
”
樂無涯沉聲道:“誰幹的?”
辛荑道:“不知道。
但那人顯然清楚我要幹什麼,而且也曾警告風淡泊,要他注意,不要聽我的箫聲,不要看我的眼睛。
”
樂無涯澀聲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辛荑道:“很簡單。
風淡泊等人聽到阿嬌的箫聲後,便準備用濕棉球塞住耳朵,當時我就藏在他們身邊的樹林子裡,看得很清楚,聽得很明白。
而且,風淡泊曾有片刻功夫擺脫了我的控制,閉上了眼睛。
”
樂無涯沉默良久,方道:“你怎麼看?”
辛荑笑道:“我一點看法也沒有。
”
樂無涯道:“總該有幾個可疑之人吧?”
辛荑淡淡道:“沒有,一個也沒有。
我想不出會是誰。
”
樂無涯冷冷道:“仔細想想或許你應該知道的。
”
辛荑笑得極柔媚:“可惜得很,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來,我真不知道。
”
樂無涯緩緩站起身,寒聲道:“我會去查。
”
他轉身走到門口時,辛荑嬌笑道:“樂大俠、還有件事。
”
樂無涯停步,卻沒有轉身:“何事?”
辛荑柔聲道:“你應該勸勸令郎,讓他來找我,或許我可以讓他對女人感興趣。
”
樂無涯呆了片刻,澀聲道:“可惜已經晚了。
”
辛荑道:“哦?你真的一點能力都沒有了嗎?”
樂無涯緩緩道:“是的,很徹底。
”
他拉開門,又冷冷道:“他已經死了。
”
辛荑道:“哦?”
房門在樂無涯身後無聲地關上了。
*********
風淡泊已經平靜下來了。
他不再抽搐,不再因渴望得到辛莫而痛苦得發狂。
他睡着了。
再痛苦的時光,也有逝去的時候。
他畢竟已很多天沒睡覺,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他終于還是吃了斷舌老人送來的飯和菜,然後,他就覺得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眼皮無論如何也撐不開了Q
他仰躺在那裡,面上有一種半癡半痛苦的神情。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送飯的斷舌老人居然又轉回來了,依然那麼癡癡呆呆,依然拖着那隻桶,依然踢裡踏拉地走得不緊不慢。
他走近鐵栅欄,蹲下來,伸手進去将兩隻碗拿了出來,小心地放進木桶裡,蓋好毛巾,慢慢站起來,看了風淡泊一眼,慢慢又走開了。
他的目光裡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色,好像幸災樂禍;又好像惋惜;仿佛是憐憫,又仿佛是厭惡。
過不多久,他竟然又走了回來,隻不過這次沒有拖他的水桶,動作也比剛才輕捷多了。
他的右手端着一碗清水,至于那水裡是不是放了些别的什麼,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将碗裡的水全潑到風淡泊的臉上,然後就飛快地走開了。
*********
秘室裡,馬大娘正在喘息,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呻吟,就好像剛剛被人痛打了一頓。
“怎麼樣?大公子,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