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被樂無涯藏了起來,那麼很可能就是樂無涯在幕後主使。
無論是哪種情形,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樂漫天已經開始實施一次欲置她于死地的秘密行動。
至于樂無涯究竟是不是這一行動的幕後主使,她不知道。
這個行動究竟牽涉了多少人,這些人都是誰,她也不知道。
敵暗我明,辛荑心中竟也閃過了一絲恐懼。
本來辛荑就一直懷疑樂漫天欲對她不利,這次征服風淡泊的過程中有人走漏消息,更證實了她的懷疑。
樂無涯是個老狐狸,她無法收服他。
從她認識樂無涯到現在的三年時間裡,樂無涯從未看過她的眼睛。
樂無涯似乎總能預感到危險來自何處,然後搶先一步避開。
所以她和樂無涯之間隻能是一種互相利用、互相依賴、互相猜忌的關系。
他們時時刻刻都提防着對方,卻誰也吃不了誰,誰也不敢貿然先動手。
樂漫天和樂無涯卻截然不同。
據她掌握的情況看,樂氏父子的不和仿佛與生俱來,除了機敏、傲慢之外,樂漫天身上沒有一點與樂無涯相像。
而且樂漫天似乎事事處處都要和樂無涯對着幹。
自從知道有樂漫天這個人之後,她一直都想收服他。
因為隻要有樂漫天在手,樂無涯就算不甘臣服,也必定投鼠忌器,不緻有太激烈的舉動。
樂無涯極其看重自己辛苦一生創建的基業,他當然不會願意看着這片基業落入外人之手。
然而樂漫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
三年來,她始終沒見到過樂漫天,好像樂漫天在蝙蝠塢裡不過是個故事裡的人物,她天天能聽到别人談論他,卻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也曾不止一次,她親自在夜深人靜時滿塢搜尋樂漫天。
可每到一處,樂漫天總是剛剛離開,躲得很及時。
她敏銳的感覺告訴她,樂漫天這個人極不好對付,确是她的勁敵。
說不定他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
這種感覺令她很不自在。
不過她還是認為樂氏父子并非她真正的敵手,因為樂無涯不敢和她對視,樂漫天則幹脆避而不見,他們顯然對抵禦她的“攝魂術”缺乏信心。
這樣的人,她根本就瞧不起,事實上她還從未遇到過一個她瞧得起的男人。
在她看來,男人都極其可笑。
他們要麼自作聰明,要麼傻得像白癡。
要麼勇如莽牛,要麼膽怯如雞。
他們自私、貪婪、好色。
他們勾心鬥角、争權奪利、好大喜功而又不自勉。
他們都是由同一個池塘裡的爛泥捏成的泥人,徒具不同的外形,對于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來說,這些泥人竟全不堪一擊。
從她記事起,師父就教導她蔑視男人,教導她如何充分利用男人,而又絕不對他們心慈手軟,等她身歲稍長,師父又教她“攝魂術”和各種媚術。
她實在很感激師父,為自己生為女人而感到驕傲。
她決心要以一身所學開創一番轟轟烈烈空前絕後的大業。
要是連一個小小的蝙蝠塢都控制不了,她還奢談什麼大業呢?
辛荑微微揚起了下頦,仿佛已看見樂氏父子赤裸着跪地哀求,求她賜予他們一點點快樂。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聲。
門外響起了阿嬌的聲音:“小姐,風淡泊來了。
”
辛荑面上馬上換上了迷人的微笑,聲音也變得極其甜美:
“請他進來。
”
風淡泊大步走了進來,滿面狂喜之色,兩手卻軟塌塌地垂在身側。
他似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
阿嬌等人悄悄退了出去,隻留下風淡泊和辛荑二人對立凝視。
風淡泊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辛荑的眼睛。
一看見這雙眼睛,他心中的煩躁、驚恐、孤獨和寂寞刹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脈脈的溫情和無限的感激和忠誠。
辛荑的目光溫柔祥和,告訴了他許多東西。
她向他解釋他為什麼要住在那間石屋裡。
她向他說明她對他的信任。
她告訴什不要相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她告訴他,要溫和,不要煩躁,對他不信任的人也要表現出應有的禮貌。
她告訴他假若樂無涯去看,他應該在口頭上表示服從,内心卻仍隻忠于她一人。
她僅僅通過眼睛就告訴了他這一切。
果然,風淡泊面上露出了溫柔謙恭的微笑,他也用他的眼神向她表示了她希望得到的忠誠的保證。
她輕快地解開他的穴道。
她的面上帶着世上最純潔的微笑,她的目光告訴他要溫柔些,越溫柔越好,不要說話。
風淡泊果然沒有說話。
他伸手輕輕擁住她,溫柔地吻她,撫摸她。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緩緩倒在地毯上,風淡泊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她的眼睛,在她的目光示意下,溫柔地為她寬衣解帶。
辛荑滿意地笑了,因為她知道風淡泊已經完全馴服了。
現在她可以完全放心地盡情享用這個男人的身體了。
她用目光随意地控制着他的動作和節奏,就像她駕馭過很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