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這一切。
他當然能想到,相同的羽書已經送到了另外三家。
至于所勒索的款數是否相同,交款地點是否一樣,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匪徒不希望目标太大的話,大約會分四個地方分别和四家接頭。
單憑李家的家丁和護院武師,很難搶回款項。
同時,李之問也不敢通知官府,否則老父就很可能被撕票。
如果要想在保證老父安全的條件下搶回這筆巨款,就需要求人相助,但這件事風險太大。
再說,李之問又能去求誰呢?
李之問的興趣并不在于能不能奪回錢,而是想查出是誰幹的。
他思來想去,脫不了嫌疑的仍是在凹凸館露面的各人。
或許凹凸館遭劫和四家綁票案之間确實是風馬牛不相及,也未可知,但李之問卻不這麼想。
不僅是因為這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而且也因為張家的一個兒子——文武雙全的張八公于張桐的突然失蹤。
李之問雖對武學不感興趣且一竅不通,但卻相信張桐的武功不同凡響。
李之問曾親見張桐輕輕一躍便上了樹梢,也曾親見他很輕松地避開了趙氏雙雄的聯手攻擊。
那麼,那些綁匪是不是以杜若引出張桐,借機将其引開,然後再毫無顧忌地下手綁架這四家的主人呢?
如果真是這樣,向自己透露杜若消息的,必然知道一點真相,最不濟也該知道消息是從何處傳來的。
李之問想了又想,沮喪地想起那個最先告訴自己“杜若”
這個名字的,卻是凹凸館中的一個妓女。
當時李之問路過凹凸館,那個妓女叫住了他,很不屑似的講了杜若的事,然後他又跑去告訴了張桐。
現在凹凸館中已空無一人,這個妓女也八成已死,這條線就算是斷了。
那麼,下一個問題是——凹凸館中的人全部失蹤,是不是匪徒們怕她們洩露了綁票一事的真相而殺人滅口?
李之問打了個寒噤。
但他還是覺得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決定不惜稍稍冒一點險,想辦法解開這個謎。
*********
窗紙已白,燭光已暗。
是黎明時分了。
風淡泊微笑道:“天亮了。
”
影兒原先一直是睜着眼睛的,聽了他這句話,卻閉目“睡着”了,而且微微響起了鼾聲。
天明對于相愛的人來說,豈非是一種折磨?
風淡泊拍拍她後背,柔聲道:“影兒,醒醒,天亮了。
”
影兒曼聲道:“現在也不過寅時末,還能睡一會兒……大哥哥,讓影兒睡一會兒好不好?”
風淡泊哭笑不得地道:“你躺好了,好好睡一會兒。
你這麼抱着我,根本睡不着。
”
“誰說的?”影兒的鼾聲更響了。
風淡泊無可奈何地道:“一夜沒睡,咱倆總得打坐一會兒。
否則人家一看,就知道咱倆晚上幹什麼了。
”
影兒吃吃一笑,道:“讓人家知道了更好,反正……反正是真的,你就是以後想賴賬都賴不掉。
”
話雖這麼說,影兒還是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恨恨地捶了他好幾下:“閉上眼睛!”
風淡泊隻好閉上眼睛,聽得影兒手忙腳亂地收拾着東西,心中止不住又是一陣激動。
不管怎麼說,影兒已把她最珍貴的東西完完全全奉獻給了他,而他也已經接受了,他将對影兒負起一種責任。
影兒的身子突然又滑到他懷裡,她的手抱緊了他,他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
“影兒!”
“嗯?”
“影兒。
”
“哥,别不管影兒了,不要嫌棄影兒,不要辜負影兒……”
影兒在哽咽。
風淡泊心中頓覺豪情萬丈,他摟緊了影兒,在她耳邊低聲而堅定道:“影兒,我決不辜負你。
”
影兒不再說話了,隻是嘤嘤地哭泣,哭得人心裡酸酸甜甜的。
*********
兩人打坐行功,直到天已大亮,才收功起身。
兩人面上都已神采煥然,沒有一絲疲憊之色。
影兒輕聲道:“我……我先回房去,免得……免得……”
風淡泊微笑道:“免得不好賴賬?”
影兒氣急,狠狠擰了他一下,輕輕一閃,悄沒聲地溜出了門。
不一會兒,婢女就來敲門,并送來了熱水、毛巾和早點。
風淡泊高聲道:“影兒,過來一起吃吧!你的那份早點想必吃不完,我的這份一定不夠吃。
”
影兒在那邊笑道:“牛肚子!”
風淡泊大笑。
二人吃完了早點,風淡泊對婢女道:“姑娘,請問禇老爺子起身沒有?請姑娘領路,我們想去見禇老爺子。
”
話音剛落,禇不凡的大嗓門已到了閣外。
“風老弟,柳丫頭,昨晚睡得可還好嗎?沒說些悄悄話什麼的?”
風淡泊笑答道:“說是說了幾句,可不是悄悄話,差不多快吵起來了。
”
禇不凡進了門,好像很吃了一驚:“喲喲喲,飯都一塊兒吃了,真是神速呀,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