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王毛仲的右手早已按在了腰間劍柄上:“真的?”
眼見兩人馬上就會沖突起來,柳紅橋勃然大怒,低喝道:
“王大俠,眼下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逗這個閑氣?你們要決鬥要死要活我可以不管,但眼下不行,一切都等着攻下蝙蝠塢再說。
”
王毛仲悻悻地道:“禇不凡,若非柳莊主說話,老夫非一劍攪爛你的舌頭不可。
”
禇不凡翻翻眼,嘿嘿冷笑道:“是嗎?”
王毛仲道:“你不信?”
禇不凡一梗脖子:“當然不信。
”
王毛仲冷冷道:“很好。
”
禇不凡道:“你别說這種話表示你看不起我。
你王毛仲雖然名氣大,我禇不凡可不怕你。
若非我老婆落在你手裡,嘿嘿,不出三十招,我就叫你棄劍。
”
船隊雖籠在愁雲凄霧之中,但許多人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靈霞姐妹們本來心事就不多,笑得也就最響。
“喲!哪裡來的老家夥,說話怎麼這麼沒大小啊?”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他叫禇不凡,是徽幫的龍頭老大呢!”
“徽幫?原來他是個大富商啊!可怎麼瞅着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嘛!人家可是大人物喲,你聽聽他的名字:
不凡!啧啧啧啧,也真虧他媽是怎麼給他取的名字。
”
“禇不凡武功究竟怎麼樣啊?”
“誰曉得。
”
“那他怎麼敢說大話?”
“誰知道呢!或許是他的名字取得好,總是自命不凡吧!”
“嘻嘻……”
禇不凡氣得面色鐵青,咆哮道:“蘇靈霞,你還記不記得重九日禅智寺之約?”
蘇員霞姐妹一下笑不出來了——禇不凡竟是那個輕而易舉制住蘇靈霞和蘇俏,救走張珙的蒙面老者!
蘇俏撇撇嘴兒,不屑地道:“什麼禅智寺之約?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
”
蘇靈霞自然也矢口否認:“禇老爺子的話,我們聽不懂呀!”
名叫“小皮”的女郎道:“我曉得了,我曉得了!”
名叫“甜妞妞”的馬上湊趣:“小皮,你曉得什麼了?”
小皮嘻嘻笑道:“禇幫主人老心不老,看上我們六個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說,于是就暗示咱們。
”
甜妞妞也拍手道:“對呀!他說什麼‘重九日’、什麼‘禅智寺’的,不就是要和咱們定下約會時間、地點嗎?”
六女頓時笑軟了。
禇不凡氣得直哆味,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隻有幹噎着。
耍賴皮本就是女人的一種特權,幾乎已成為她們天生的一種特性。
女人若要耍賴皮,男人最好的對策就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你如果硬要指出她是在耍賴皮,那你就實在是個天字号的大傻瓜。
禇不凡雖自認不是傻瓜,但還是做不到泰然處之的地步。
王毛仲看着氣得胡子直飄的禇不凡,眼中居然也有了一絲歉疚。
他緩緩地道:“那麼,今年九月重陽日,老夫在禅智寺外領教禇幫主神功神劍,請禇幫主萬勿推辭。
”
禇不凡冷冷道:“好!哪個說好了不去是王八蛋!”
王毛仲寒聲道:“對于蘇靈霞這種壞女人。
賤婦人,你何必正眼視之呢?她們不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們是女人,‘王八蛋’三字似乎也安不到她們頭上。
”
禇不凡聽王毛仲幫他出了口惡氣,頓時大喜:“罵得好,罵得妙。
”
高郵六枝花豈是易于相與之輩?但她們還是隻能鐵青着臉不說話。
她們實在害怕王毛仲,實在不敢得罪王毛仲。
船隊終于平靜下來了,柳紅橋松了口氣,影兒則又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船隊裡,除了高郵六枝花,有幾個女郎不在沉思呢?
她們的心情,就像這茫茫的大霧一樣,她們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摸不着,她們隻能感到冷。
很冷很冷。
*********
風淡泊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蒙蒙亮,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臭味,中人欲嘔。
風淡泊嗅了嗅,努力把眼睛睜大,但睜大後就合不上了。
他發現自己是睡在一個巨大的鐵籠中,四周和頭頂的鐵網上,挂滿了一片一片巨大的“樹葉”。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樹葉”。
“樹葉”在搖晃,在早晨的微風中輕輕搖晃。
風淡泊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是一種尖利急促的“吱吱”聲,很像是蝙蝠的叫聲。
蝙蝠?!
風淡泊頭皮一炸,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上。
是蝙蝠?!
是樂無涯的蝙蝠?!
他是被關在這裡喂蝙蝠的?!
風淡泊慘叫一聲,頭發都豎了起來。
他跳起身,閃電般發出了柳葉匕,二十四把全部發出。
蝙蝠已被驚動,飛起。
風淡泊四周不再有光明。
它們巨大的雙翼将鐵籠包得嚴嚴實實的。
風淡泊刹那間覺得自己早已被蝙蝠吞進了肚子裡。
風淡泊再次昏倒。
他隻清醒了極短的時間,又再一次落入了黑暗之中。
樂無涯剛蒙蒙胧胧睡了一小會兒,就被門外極低的交談聲驚醒了:
“天字一号,快叫醒老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