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竟說不出來。
華良雄沉聲道:“那女人是不是二十出頭年紀,一身紫衣,生得美豔驚人,讓人一見便生迷戀之意?”
影兒哭聲一頓,急迫地睜大了淚眼,問道:“你……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
隻要有人知道那個賤女人的來曆,就一定能找回風淡泊。
影兒現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華良雄身上了。
華良雄沉吟道:“我在凹凸館中見過她,就是那個名喚杜若的年輕女人。
”
影兒疑惑道:“可她說她叫什麼辛荑啊?”
華良雄微笑道:“走江湖的人,誰沒幾個假名字?比方說,你本姓柳,剛才你卻自稱姓木。
”
影兒突然大怒:“原來你還是在騙人!你就是華平!否則你怎會知道我姓柳?!”
華良雄搖頭苦笑道:“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卻也健忘,方才你一進門就罵我害慘了你姐姐柳依依,你姐姐既然姓柳,你怎麼會不姓柳?”
影兒腦中已亂成一團,哪裡還記得自己昏倒前說過什麼話,隻是一疊聲叫道:“華平!你就是華平!你知道我姐姐叫柳依依!”
華良雄隻是搖頭歎氣,一聲不吭,待她罵累了。
才溫言道:
“你姐姐的名字的确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呀!”
影兒一呆,卻仍不死心:“那你以前聽說過柳依依這個名字沒有?”
華良雄仰頭想了想,歎道:“柳依依,好名字!‘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的确是好名字。
隻可惜我無緣得睹令姐芳容!”
影兒終于失望了。
眼前這個華良雄實在不像是華平,也不可能是華平。
她雖然自懂事起就恨華平入骨,但她心中的華平仍然是個傲岸、英俊、易動感情的男子漢。
華平之所以可恨,并不是因為他從裡到外壞得一無是處,而是因為他害慘了姐姐柳依依。
而眼前這個華良雄,卻不過是一個沒有尊嚴、邋裡邋踏的老皮條。
華平再可惡,也絕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假若華良雄真是華平,影兒必定會馬上殺了他,而絕不讓柳依依知道。
因為華良雄的樣子實在太不像個男人了。
華良雄緩緩踱了幾步,沉吟道:“柳姑娘,你知不知道,凹凸館一案是誰下的手?”
影兒從沉思中驚醒,随口道:“你問這些幹什麼?你願不願意救我風大哥?”
華良雄微笑道:“我當然願意,但是,咱們先得弄清那個女人的來曆,才好去救人……柳姑娘,你大概不知道,凹凸館中大開殺戒的時候,我恰巧正在館中。
你知道下手的人是誰?是了然和尚、幹狂于放兄弟和魏紀東,外加一個張桐。
”
影兒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
華良雄冷笑道:“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當時我怕引火燒身,便溜到濟南來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影兒遲疑了一下,道:“有人用蝙蝠送信,或許……是樂無涯。
”
她盡可能詳細地将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當然,她沒有告訴他關于那位黑衣武士的事。
半晌,華良雄才沉聲道:“那日守護杜若的,并非是趙氏雙雄,而是于狂于放。
隻是于氏兄弟那次和張桐打鬥時,用的是趙家的武功招式,連張桐也被瞞了過去。
”
他轉頭問壯美人:“趙無畏的兩個寶貝兒子是不是已經不在家了?是就眨三下眼睛。
”
杜美人旺了三下眼睛,重又惡狠狠地瞪着華良雄。
華良雄早已轉過頭,對影兒道:“由此可見,于氏兄弟那日所用的武功招式隻可能學自趙氏雙雄,而趙氏雙雄也十有八九已落在杜若手中了,趙無畏多半還不知道呢……張桐和王氏兄弟過招時,我就在現場,認出了于氏兄弟。
這二人是三個月前我去徽幫揚州分舵盜銀時發現的,可見他們到揚州,亦不過是近期的事。
李之問被殺,當然是因為他和于氏兄弟照面後,認出了他們就是所謂的‘趙氏雙雄’。
”
影兒奇道:“那了然和尚為何不說呢?他也在場,他也該認識于氏兄弟呀?”
華良雄道:“了然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至于禇不凡是否也知道内情,我還不敢肯定。
要是他早已知道而不敢聲張,争情就更麻煩了,那就證明杜若的來頭很大,連禇不凡都不敢惹。
張桐是華山一羽道人的高足,這次居然甘心受杜若驅使,想必也是因為禁不住美色誘惑而自甘堕落——對不起,其實我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本不該在人背後說三道四的。
”
影兒不耐煩道:“你說了這一大通,到底想說吧什麼、’華良雄道:“我是想說,連徽幫中的許多英雄好漢、了然和尚和張桐,乃至天下有數的高手樂無涯都甘受杜若控制,她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