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更疼了:“不……不知道,可……”
黑影道:“柳紅橋是你師父。
”
風淡泊大吼道;“放屁!我師父是辛荑,是她教會了我一切事情。
”
黑影道:“床上的功夫,或許是她教的你,但你的武功‘雨花殺’,也是她教的嗎?”’
風淡泊昂然道:“一點不錯!”
黑影苦笑道;“那麼,你認不認識柳影兒?”。
風淡泊簡直快站不住了:“好像……好像……不認識。
”
黑影道:“再想想,好好想想,你應該能想起來的。
不要急,好好想想……”
風淡泊抱頭坐在地上,痛苦地道:“想不起來了,可……可……我好像……跟這個人很熟很熟,怎麼會想不起來了呢?”
黑影笑道:“想不起來沒關系。
我有一個好地方,你可以在那裡多呆會兒,咱們可以聊聊天兒。
”
他的聲音很柔和,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風淡泊立生警覺,喝道:“你滾開!我要回房了,你别擋路。
”
黑影怔了一會兒,歎道:“看來你真的已經不可救藥了。
”
風淡泊道:“我不相信你的鬼話,一點都不相倍,我看你才是不可救藥了。
”
黑影悄然一歎,閃身掠進了路旁的樹林,迅若鬼魁。
風淡泊愣了一會兒,剛想邁步,身後又響起了腳步聲。
風淡泊側身轉頭,就見一個提着燈籠的萎瑣老頭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風淡泊認出來了,這就是給他送飯的斷舌老人。
斷舌老人一直低着頭,很小心地看着腳下的路面,好像根本就沒看見站在路邊的風談泊。
“老人家,您好。
”
斷舌老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他不僅是啞巴,而且也是聾子。
風淡泊讨了個沒趣,自然隻好讪讪住口,但仍然很恭敬地微哈着腰,等斷舌老人走過。
但斷舌老人走到他面前卻又偏偏站住了,擡起手用燈籠照照風淡泊,咧開嘴笑了一笑。
這一笑把風淡泊笑得毛骨悚然,眼睛也忍不住微微閉了一下。
斷舌老人的右手已骈指戳中了他的啞穴和麻穴,令他根本無法防範。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想到要去防範這個可憐而又好心、膽小的殘廢老人呢?
風淡泊并沒有倒下,但已無法動彈。
他吃驚地瞪着斷舌老人,眼中盡是氣憤之色。
斷舌老人又咧嘴無聲地笑了一下,這才恢複原來的姿勢,悶着頭、躬着腰,提着燈籠,慢吞吞地走了。
風淡泊被留在黑暗的路邊。
他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但想來肯定不會是好事。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又有人過來了。
風淡泊聽到了剛才跟他說話的那人的聲音;“風淡泊,難道辛荑沒告訴你,蝙蝠塢裡沒一個好人嗎?”
風淡泊當然無法問答。
那人歎道:“剛才那個斷舌老人實際上是一個很有名的殺手。
他在中原一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現在,人們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
他轉到風淡泊對面,好整以暇地道:“他現在雖隻是蝙蝠塢中地位最低下的奴仆,但沒有人敢惹他,連樂無涯都不敢。
”
風淡泊瞪着他,雙目噴火。
那人慢吞吞地圍着他轉了一個圈,道:“他若是存心想要某個人的性命,誰也無法幸免于難。
”
風淡泊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馬上把自己轉移走。
這條路并非很僻靜,難道他不怕被人看見嗎?
那人似也已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不用擔心。
沒有我的命令,這一帶誰也進不來。
包括你的‘師父’辛荑,也不得不聽命于我。
”
風淡泊十分震驚。
這個人是誰?他竟敢說這種大話?
那人道:“因為我是皇帝。
即使我現在還不是皇帝,但以後也會當皇帝。
我有權管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們都是我的子民。
”
這個人竟敢說他是皇帝?!
風淡泊現在有點明白了,對面這個人是個瘋子。
隻有瘋子,才會見人就說自己是皇帝。
那人笑出了聲,但那笑聲讓人聽起來簡直跟夜貓子叫沒什麼兩樣:
“我是皇帝。
我有太子,有皇後,就是缺太監。
我發現你很适合當太監,嘿嘿,嘿嘿。
”
風淡泊知道太監是一種什麼樣的人,他不由得心頭如刀絞一般難受。
如果這個瘋子真的将他變成了“太監”,那他豈非生不如死?他豈不是永遠不能再和辛荑交歡?
那人怪聲笑道:“你放心。
辛荑不會傷心,也不會寂寞的。
像你這樣忘記了一切,隻願舔她屁股的男人有的是,在蝙蝠塢裡至少就有十幾個。
”
風淡泊在心裡冷笑:“他在說假話,這個瘋子在騙我。
”
那人呵呵笑道:“你是不是不相信?那好,你跟我來,我讓你欣賞欣賞她和别的男人交歡的場面。
”
他制住風淡泊雙臂的穴道,讓風淡泊能行走但卻無法動手,才冷冷道:“跟我走。
”
風淡泊不動。
那人狂躁地一把挾住他,将他挾在腋下,飛快地掠進了樹林。
彎彎曲曲不知走了多少路,風淡泊感覺自己被挾進了一條地道。
地道裡又熱又悶,濕氣蒸騰,但光線居然挺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