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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兒拼命掙紮,又抓又撓又踢又蹬,像隻發威的母豹,可風淡泊就是不松手。
到得後來,影兒終于累了,軟軟地癱在風淡泊懷裡,任由他抱吻,淚珠兒卻還是不斷線地流着。
風淡泊這才松開嘴唇,把剛才發生的事傳音告訴了她。
影兒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真……真的?”
風淡泊苦笑道:“我怎會騙你?”
影兒顫聲道:“吹箫的是……是個女人?”
風淡泊點點頭。
“不許朝她看!”影兒驚恐地道:“她也許會使‘攝魂術’。
”
風淡泊柔聲道:“我絕不朝她看,我隻看你,你的‘攝魂術’比誰都高明。
”
影兒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
風淡泊沉吟道:“我估計吹箫人不多時便會出現。
你先将濕棉花球準備好,箫聲一起,就塞緊耳朵,然後低頭看地下。
她不過來就算了,倘若她過來,千萬不可看她,我會用‘雨花殺’對付她。
”
影兒點點頭,取出一大團棉花,扯出一些團成小團,用唾液潤濕了,遞給風淡泊兩團:“大哥哥,你可千萬小心啊!”
“影兒放心好了,我不會被她迷住的,你要相信大哥哥。
”
影兒凝視着風淡泊的眼睛,慢慢偎進他懷裡,細聲細氣道:“大哥哥,我相信你。
”
風淡泊笑道:“對了,把棉花球分兩個給了然。
”
影兒哼了一聲,道:“那讓他自己弄濕去。
”
風淡泊拍拍她屁股,歎了口氣,“走吧!但願今日能擊敗吹箫人。
”
影兒悄聲道:“大哥哥,那咱倆今晚……好不好?”
風淡泊大笑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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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愕然道:“這是什麼意思?灑家要棉花作甚?”
風淡泊笑道:“塞耳朵。
”
了然的獨眼中精光一閃即逝:“塞耳朵?”
風淡泊道;“一點不錯。
”
了然怔怔地瞪着風淡泊,突然大笑起來道:“塞耳朵幹什麼?”
風淡泊不動聲色道:“保命。
”
了然笑得更響了:“保命?塞耳朵保命?”
風淡泊道:“塞上耳朵,你就不會被魔音迷住。
”’了然突然止住笑,澀聲道:“魔音?什麼魔音?哪兒來的魔音?”
風淡泊淡淡一笑,遙指前方,道;“恐怕過不多久你就能聽見。
”
了然的聲音似已嘶啞:“你在開玩笑””
柳影兒詫道;“大和尚,你這是怎麼了?害怕了?”
了然哼了一聲道:“笑話,我怕什麼。
”
影兒淺笑道:“還嘴硬呢,臉都白了。
”
了然嘿嘿幹笑兩聲,轉頭低聲道:“風淡泊,若是前面真有什麼魔音,幹嗎不繞道走?”
影兒怒道:“你怕她,我可不怕!她要真敢來,我正好讓她嘗嘗柳葉匕的厲害。
”
風淡泊剛想說什麼,忽然怔住。
他己經聽到了箫聲。
柔媚的箫聲,仿佛枕邊女入宛轉的呻吟,刹那間已将風淡泊完全籠住。
恍恍惚惚間,風淡泊覺得自己似正與影兒歡愛。
漸漸地這種感覺已越來越真實,他已能真切地感到歡愛時的那種甜蜜的煩躁。
片刻之間,他發現那人不是影兒,他雖看不清那人是誰,但肯定不是影兒……
影兒見風淡泊突然間面泛潮紅,呼吸急促,神情迷惘,不由大吃一驚,擡手便打了他一個耳光,尖叫道:“大哥哥你醒醒!”
風淡泊渾身一顫,驚出一身冷汗:“箫聲來了!塞上耳朵!”
“沒有用的。
”
一個輕柔的聲音道:“你們鬥不過她的,還是跟我走吧。
”
三人驚得一齊轉頭。
路邊垂柳下,一個穿着件亮晶晶的淡紫衫兒的年輕女人正微微笑着.親切地凝視着風淡泊。
她的目光十分清澈又十分明媚,讓人禁不住要去看她,看到她之後又無法不信任她,因為她是那麼天真,那麼純潔,那麼美麗。
心情再灰暗的人看見了她,也會感到天地的寬闊、陽光的溫暖和人生的可愛。
再陰狠毒辣的人看見了她,也會忍不住想去親近她,保護她,也會失去機心,放棄罪惡的念頭。
女人們大都不願承認自己不美,也很不願意輕許别人的美麗,一個美麗的女子尤其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的美麗。
影兒是個美麗的女孩子,美麗的女孩子大多很驕傲,影兒也不例外。
可當影兒看見這個身着淡紫衫兒的年輕女人時,心中竟不由得感到有點自慚形穢。
她努力想移開眼睛,那女人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不僅可以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