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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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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叫聲漸漸弱了,這些動物也許被咬斷了喉嚨,也許大部分逃到了外面,在那兒等待着它們的肯定也是死亡。

    對這個小小的殖民地來說,這是個無法彌補的損失;但戈弗雷已不再為未來擔憂,令人不安的現在就足以占據他的整個思想了。

     他沒有任何事可做,可嘗試,以阻止這一毀滅的實施。

     可能在晚上11點,那些怒吼停止了一會兒。

     戈弗雷和卡雷菲諾杜一直在注視着:他們看見圍場内似乎又進來了一些巨大的陰影,與此同時一種新的腳步聲傳到了他們身邊。

     顯然,某些遲到的猛獸,被布滿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所吸引,正在嗅威爾樹周圍的一些特别的流出物,它們來回走着,繞着那棵樹打着圈子,一面發出沉悶的怒吼。

    這些陰影中,有幾個像碩大的貓一樣在地上跳躍。

    被咬斷了喉嚨的那群羊還不足以平息它們的狂怒。

     戈弗雷和他的夥伴們都不動彈,或許通過保持一種絕對的靜止可以躲過一場直接的襲擊。

     一聲不幸的槍聲一下子暴露了他們的存在,并将他們置于極端危險之中。

     被一種十足的幻覺折磨着的塔特萊站起了身。

    他抓起一把左輪手槍,而這一次,戈弗雷和卡雷菲諾杜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他也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麼,或許以為看見一隻老虎矗立在他面前,他開了槍!……子彈穿過了威爾樹的門。

     “倒黴!”戈弗雷叫道,一面撲向塔特萊,黑人已奪下了他的武器。

     為時已晚,由于被暴露,外面響起了更兇猛的咆哮。

    他們聽到可怕的爪子正在抓着巨杉的樹皮。

    那扇根本無法抵禦這種沖擊的門駭人地被搖晃起來。

     “抵抗!”戈弗雷叫道。

     他手裡抓着他的步槍,皮帶上插着子彈盒,重又回到一扇窗前站崗。

     使他大吃一驚的是,卡雷菲諾杜竟然照他一樣做了!是的!那個黑人拿了第二把步槍,——然而他從未躁縱過這種武器——在口袋裡裝滿了子彈,并剛剛站到第二個窗口上。

     于是,槍聲穿過這些窗口響了起來,借着火藥的光亮,戈弗雷在一邊,卡雷菲諾杜在另一邊,可以看得見他們在和什麼樣的敵人打交道。

     在那兒,在圍籬裡面,一些獅子、老虎、鬣狗、豹在怒吼着,厲聲咆哮着,被子彈擊中的幾隻在打着滾,蹦跳着,——至少有20隻這樣的野獸!這些聲震遠方的咆哮,勢必引得别的猛獸趕來呼應。

    甚至已經能聽到稍遠處的虎嘯獅吼正在向威爾樹的周圍靠攏。

    看來島上的整個猛獸動物園突然間傾巢而出了! 與此同時,戈弗雷和卡雷菲諾杜不再去管對他們毫無用處的塔特萊,盡可能地保持着冷靜,盡量在有把握時才開槍。

    他們不願意浪費一顆子彈,等待着有什麼陰影經過。

    這時,子彈射出并擊中了,因為立刻傳來一陣痛若的吼叫,表明那隻動物中了子彈。

     一刻鐘後,似乎有了些緩解。

    是這些野獸因此放棄了一次要它們付出幾條生命的進攻,還是它們在等待着白天,在更有利的情況下重新開始它們的襲擊呢? 不管怎樣,戈弗雷和卡雷菲諾杜都不願離開他們的崗位。

    這個黑人使用他的步槍時并非不如戈弗雷那麼娴熟。

    如果說這隻是一種摹仿的本能,必須承認這種本能使人驚奇。

     将近早晨兩點鐘時,有過一次新的驚惶,——各次驚惶中最強烈的一次。

    危險迫在眉睫,威爾樹内的陣地快守不住了。

     确實,那棵巨杉的腳下響起了新的咆哮。

    無論戈弗雷還是卡雷菲諾杜,由于窗的位置開在側面,都無法看見進攻者,因此,也無法成功地向他們射擊。

     現在,受那些畜牲攻擊的是那扇門,而且完全可以肯定,在它們的推搡下,門将被扯脫,或在它們的爪子下被推開。

     戈弗雷和黑人重新回到地面上,門已經在外面的沖擊下變得搖搖晃晃……感覺到一股呼出的熱氣從樹皮的裂縫中透過來。

     戈弗雷和卡雷菲諾杜試圖以用于支撐他們的鋪位的木樁撐住門,加固門,但這樣做還不夠。

     看來,門很快就要被撞穿,因為那些猛獸在狂怒中狠命撞它——尤其在步槍的子彈無法将它們擊中之後。

     因此,戈弗雷被迫得無計可施了。

    如果這些進攻者猛然沖進來時他和他的夥伴們依然留在威爾樹内,他們的武器是不足以抵擋它們的。

     戈弗雷交叉着雙臂,他看到門上的木闆在一點點分開!……他無能為力了。

    有一刻他支持不住了,他将手放到額上,像是絕望了,但幾乎立刻他又穩住了自己。

     “上去,”他說,“上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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