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直與阿拉伯人争鬥,尤其與阿爾及利亞的夏姆巴人争鬥,視他們為自己最主要的敵人。
梅紮奇于是講述起8天前在工地發生的事。
幾百個遊牧人,被他們的首領煽動起來,沖向當時到達工地的工人。
當商船通過撒哈拉海進行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的内部所有交易時,以引領駝隊為職業的遊牧人,就不能再從事這種職業了。
因此,這些不同的部落達成一緻,在工程恢複前要搗毀必将引來小沙洲灣水的運河。
普安塔的施工隊不能大規模地抵抗這突如其來的進攻。
工人們幾乎很快就被驅散了,他們隻能去傑裡德北部,才能免遭殺害。
他們認為,返回拉爾薩,而後返回奈夫塔或托澤爾綠洲有危險,這些進攻者可能切斷他們的路,于是他們往澤裡拜方向尋求避難所。
在他們走後,這些搶劫者和他們的同謀者搗毀了工地,縱火燒了綠洲,同那些與他們勾結在一起參與這起破壞事件的遊牧人,破壞了工程。
水渠一旦被堵塞,一旦它不再有坡度,一旦朝邁勒吉爾的運河出口完全被堵住,這些遊牧者就像他們來時那樣一下子就消失了。
肯定地說,如果拉爾薩與邁勒吉爾之間的第二條運河,不用足夠的力量來守衛,它就有遭受類似侵害的危險。
當阿拉伯人講完了事情的經曆,工程師說:
“是啊,在工程恢複的時候,軍事當局必須采取措施保護工地……撒哈拉海将能夠單獨自衛!”
于是,阿爾迪岡上尉向梅紮奇提出不同的問題:
“這個匪幫由多少人組成?”
“400至500人左右。
”阿拉伯人回答。
“有人知道他們朝哪個方向撤退嗎?”
“朝南方。
”梅紮奇果斷地說。
“不是有人說,圖阿雷格人參與了這次事件嗎?”
“不,隻有柏柏爾人。
”
“阿迪亞爾首領沒在家鄉再露面嗎?”
“他怎麼可能呢?”梅紮奇回答,“既然三個月前他被抓起來被關在加貝斯的要塞裡。
”
這樣看來,這個土著人對阿迪亞爾越獄的事一無所知,從他那裡,我們不會了解是否逃跑者在這地區被人看到。
但是,想必他能說的,就是有關普安塔的工人的事情,于是工程師就詢問這方面的問題,梅紮奇答道:
“我再說一遍,他們向北方,向澤裡拜方向逃走……”
“普安塔與他們在一起嗎?”德沙雷先生問。
“他沒離開他們,”當地人回答,“工頭兒們也在那裡。
”
“現在在哪裡?”
“在基澤普綠洲……”
“遠嗎?”
“離邁勒吉爾20公裡左右。
”
“你能夠去通知他們,說我們帶着一些北非騎兵已到達古萊阿工地?”阿爾迪岡上尉問。
“如果您願意,我可以去,但我若一個人去,大概隊長普安塔會猶豫不決……”梅紮奇回答。
“我們馬上商量一下。
”上尉最後說。
他讓這位土著人吃些東西,土著人顯得極需吃飯和休息。
工程師和兩位軍官在一旁商量着事。
看來,由于這位阿拉伯人肯定認識普安塔,也認識德沙雷先生,就沒有必要懷疑他的誠實性。
他肯定是在運河路段上招募的工人之一。
然而,在目前情況下,最迫切的,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就是找到普安塔,并把兩個探險隊結合起來。
此外,大家要求比斯克拉的軍事當局預先派出增援部隊,這樣,大概就能把施工隊送回來幹活兒。
“我再說一遍,在大水淹沒鹽湖地帶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可怕了。
但首先應該恢複運河,為此,必須把失蹤的工人找回來。
”工程師說。
總之,這就是工程師和阿爾迪岡上尉,針對形勢打定的主意。
甚至按梅紮奇的話說,也用不着再害怕柏柏爾匪幫了,他們已向邁勒吉爾西南方向撤退了。
因此,人們去347公裡處不會再有危險,最好是在那兒建立一個營地等待工人們返回。
維埃特中尉,尼科爾中士長和所有空閑的人要随着梅紮奇到基澤普,即他說的目前施工隊長普安塔和他的施工隊所在的地方。
在區域的這部分,有駝隊經過,因此甚至會遭到劫匪的襲擊,隻能謹慎行事。
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就出發了。
維埃特中尉打算上午就抵達綠洲,下午再出發,天黑前到工地。
也許普安塔就會和一位為他備馬的軍官一起回到工地。
至于工人們,他們徒步走,48小時内會重聚在工段,如果他們明天能出發,工作馬上就能恢複。
這樣,在邁勒吉爾周圍進行的勘察行程,暫時就被擱置起來了。
這些就是工程師和阿爾迪岡上尉達成一緻的安排。
梅紮奇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并極力贊同派遣維埃特中尉和一些騎兵前往基澤普綠洲。
他保證,一旦工人們了解到工程師和上尉都來了,他們就會毫不遲疑地回到工地。
況且,人們會看看,是否應該在那裡征召比斯克拉的一支強大的馬哥占人的分遣隊,來守衛工地,直到加貝斯灣的第一批水淹沒邁勒吉爾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