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來伯剛進入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街,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就迫使他停下來。
12名北非騎兵來到他們這邊,這些兵可能由于在附近小酒館裡長時間痛飲而又唱又叫。
艾赫邁特很謹慎地避免和他們相遇,為了讓他們通過,他與捷瑪向後一閃。
索阿爾與奧來伯進到離法國一阿拉伯學校不遠的一處幽暗深處。
那兒挖有一口井,上面有個木架子支撐着一部絞車,上面繞着吊桶的繩子。
在一會兒時間裡,所有人都躲到這口井的後面,石井欄相當高,把他們完全擋住了。
騎兵小隊又向前走,可又停住了,其中一個士兵喊起來:
“他媽的!渴死了!”
“媽的,喝吧!這兒有一口井,”尼科爾中士長回答他。
“什麼?有水……中士長?”皮斯塔什下士也嚷起來。
“祈求真主,但願能把這水變成酒……”
“啊!我确實相信這事……”
“你成了伊斯蘭教徒了?”
“不,中士長,不,況且真主不讓他的信徒飲酒,他從來不贊成為異教徒施這樣的魔法……”
“言之有理,皮斯塔什。
”副官這般表示,又補充說:
“向哨所前進!”
但是,就在士兵跟着他走時,他又讓他們停下來。
兩個人又上到大街上,副官認出,一個是本團的上尉,另一個是中尉。
“站住!”他命令他面前把手伸向頭上戴伊斯蘭教徒小帽的人。
“嗨!”上尉說道,“這就是正直的尼科爾!”
“是阿爾迪岡上尉嗎?”副官用一種表示驚奇的口吻問道。
“是我本人!”
“我們一會兒就要到達突尼斯了,”中尉維埃特又補充一句。
“在等着出發進行一次也有你參加的勘察,尼科爾……”
“遵命,我的上尉,”副官應答着,“而且,您到哪兒我跟您到哪兒……”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阿爾迪岡上尉說道,“那麼你的老兄弟怎麼樣?”
“十分好……我照料它一點不讓他的四條腿生鏽……”
“好,尼科爾!……此外,‘切紅心’怎麼樣?……還一直是老兄弟的朋友嗎?”
“一直是,我的上尉,我絲毫不懷疑它們是孿生兄弟。
”
“這就奇怪了,一隻狗和一匹馬……”軍官笑着反駁,“放心吧,尼科爾,我們走時不會丢下它們。
”
“丢下它們,它們肯定會死,我的上尉。
”
這時,一聲巨響從大海那邊響起。
“那是什麼?”中尉維埃特問。
“可能是在港灣抛錨的巡洋艦在開炮……”
“而它是來尋找阿迪亞爾這個壞蛋的……”副官又加了一句。
“是您在那裡捕獲的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的上尉……”
“你可以說是我們一起抓到的,”阿爾迪岡又說。
“是啊……還有‘老兄弟’和‘切紅心’,”副官聲明。
然後,這兩個軍官又回到路上,沿上坡走向要塞,而副官和他的部下,又重新下到加貝斯低地。
第二章阿迪亞爾
柏柏爾族的圖阿雷格人居住在伊克斯漢姆,這個地區包括圖瓦特,它是撒哈拉沙漠中一塊遼闊的綠洲,位于摩洛哥東南500公裡,南臨通布圖,西臨尼日爾,東臨費贊。
但是,在這個故事發生的年代,圖阿雷格人不得不向撒哈拉以東更遠處遷移。
在20世紀初,他們的許多部落中,有些部落幾乎是定居的,另一些部落過着完全的遊牧生活,他們彙集在這些平原的中部(有的地方平坦,有的地方多沙,阿拉伯語的名稱是“烏塔”)、蘇丹直至阿爾及利亞沙漠與突尼斯接壤的地區。
可是,自從一些年以來,在放棄了延伸至加貝斯西部阿拉德地區的内海工程(魯代爾上尉曾研究過建立這一工程)後,駐突尼斯的總代表,貝伊①,就把圖阿雷格人帶過來,在鹽湖周圍的綠洲安營紮寨。
有人曾希望,由于圖阿雷格人生性好戰,可能他們會充當沙漠中的憲兵。
然而,這個希望破滅了,伊毛哈格人仍然需要他們沒有根據的外号“圖阿雷格”即“夜裡的強盜”,頂着這個綽号,在整個蘇丹,他們使人擔心害怕,再者,雖然撒哈拉海洋工程建設剛剛被取消,但毫無疑問,他們還記得,這些堅決反對淹沒鹽湖地帶的部落。
①貝伊:奧斯曼帝國高級官員的尊稱——譯者注
此外,圖阿雷格人至少是公開地以沙漠駝隊販運為職業,而當保镖、搶劫則屬本能,他們的天性是發不義之财,他們有這個太遺憾的名聲,卻沒引起任何懷疑。
這麼多年已過去了,當班少校走遍這塊黑色地區的這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