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麼健壯的“争先”已精疲力竭,每走一步,它的主人都擔心它會倒在滾燙的土地上。
可是,在中尉的督促和激勵下,将近晚上6點鐘時,大家已走完了四分之三的路。
如果一層厚厚的烏雲不把離地平線很近的太陽遮住,人們可以看到,離那兒一公裡的邁勒吉爾鹽湖地區閃閃發光的鹽霜。
綠洲的樹叢,模模糊糊地擴大,估計再有一個小時,準能到達那裡。
當小分隊走過最初看見的樹時,天還沒完全黑。
“前進!朋友們,加油,最後加把勁兒!”中尉反複地說。
但是,盡管他的士兵有耐力,他卻看到小分隊已亂七八糟了。
幾個騎兵已落在後面,為了不抛下他們,隻好等他們。
他确實希望雷雨不發生,代之以雷和閃電交替。
最好風使空氣變得清爽些,大塊的雲不變成雨!缺少的是空氣,肺在這樣使人窒息的空氣裡運轉得極困難。
風終于起來了,大概空中的高電壓決定了它的猛烈。
這股高壓氣流越來越大,在它們交彙時形成了旋風。
震耳欲聾的聲音與雷聲交織在一起,形成難以相信的尖銳的呼嘯聲。
由于雨沒能壓住塵土,就形成巨大的陀螺形,受電流的影響,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旋轉,這個巨大的陀螺就決定了無法抵抗的吸力。
人們聽到被卷進這旋風中的鳥在喊叫,最大的力量都無法把它們從中救出來。
馬處在有龍卷風的路上,被它抓住了,它們彼此分不開,許多人很快被掀下馬。
大家彼此再也看不見、聽不見。
旋風卷走了一切,向傑裡德南部平原而去。
維埃特中尉所走的這條路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不能了解到。
他的人和他一起被推到鹽湖,這是确實的,但是卻遠離了營地。
幸運的是,滂沱大雨突然降臨。
因受陣風的襲擊,旋風在濃夜裡消失了。
這樣,小分隊被驅散了。
要把它集中起來不是沒困難。
況且,在閃電的光下,中尉認為綠洲并不在一公裡多一點的東南方。
最後,經過在暫時平靜時反複呼喚,人和馬又重聚在一起,突然,中士長大喊:
“阿拉伯人在哪兒?”
兩個負責看守梅紮奇的北非騎兵也回答不出。
在龍卷風把他們拖進旋渦中時,由于彼此離得遠,他們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無賴!……他溜了!”中士長重複着。
“他溜了,而他的馬……我們的馬與他一起……他把我們騙了,這個阿拉伯人,他把我們騙了!”
軍官沉思着,一言不發。
差不多就在尼科爾想把阿拉伯人抓起來的同時,狗瘋狂地叫起來沖過去,跳着消失在鹽湖的方向。
“到這裡,‘切紅心’……到這裡!”中士長極不安地喊道。
但是,也許狗沒聽到,也許狗不願意聽,狗消失在黑夜中。
總之,大概“切紅心”撲向梅紮奇的腳印,而這種努力,尼科爾不能求助他的馬了,這匹馬像其它的馬一樣,已累壞了。
于是,維埃特中尉考慮到,是否發生了災難,是否在他去基澤普的時候,有什麼危險威脅着留在古萊阿的工程師、阿爾迪岡上尉和其他人。
無法解釋阿拉伯人的消失,使得一切假設都變得合乎情理了,像尼科爾反複說的那樣,分遣隊不是在和一個奸細打交道嗎?
“盡快回宿營地!”維埃特中尉下令。
此刻,雷雨還在下,正如大家看到較高的風幾乎平息了,但雨越來越大,雨水沖出了寬寬的水溝,在地表出現許多水坑。
可以說,天已黑了,雖然太陽還未消失在地平線以下。
向綠洲走變得困難了,沒有任何火光标明宿營地的方位。
然而,為了保證中尉回來,工程師沒有忽略的謹慎正在這一點。
柴火不缺,在綠洲裡有大批的枯木。
雖然有風有雨,人們還是能點一堆火,其亮光在一般距離内可以看到,小分隊大概不比半公裡更遠。
因此,無論什麼不安糾纏維埃特中尉,中士長都分擔他的不安,這是他對軍官說的一句話。
而軍官則回應說:
“前進,但願我們不太晚到達!”
然而,他們走的方向正好不對,小分隊到達的正是鹽湖地區綠洲的左邊。
必須沿它的北岸返回向東走,當大家在邁勒吉爾盡頭歇腳時,還不到8點半。
還沒有任何人出現,可是,北非騎兵剛剛用反複的喊聲示意他們返回了。
幾分鐘後,中尉到了林中空地,那兒本應停着四輪馬車,立着帳篷……
還是沒有任何人,既沒有德沙雷先生、上尉、下士,也沒有任何留下來與他們在一起的人。
大家呼喚、鳴槍……沒有任何回應。
許多有樹脂的樹枝被點着了,發出暗淡的光亮穿過樹叢……
帳篷沒有了,至于四輪馬車,應該意識到它們被搶劫了,并且沒用了。
拖車的騾子、阿爾迪岡上尉和他戰友的馬,都不見了。
宿營地就這樣遭到了攻擊,毫無疑問,梅紮奇隻是為了這次新的襲擊才介入同一地方,并把維埃特中尉和他的北非騎兵引到基澤普方向。
不言而喻,阿拉伯人并沒返回。
至于“切紅心”,中士長呼喊它也白費勁,整夜的時間都過去了,它再也沒出現在古萊阿的宿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