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盡頭。
這是最後一個綠洲的邊緣。
荒涼廣袤的凹地向綠洲外延伸。
在無邊無際亮晶晶的平坦鹽霜上,沒有向導,走路既困難重重又有危險。
但是,囚徒們最終遠離了牢房,而如果艾赫邁特和其他人開始追他們,至少找不到他們的蹤迹。
所有人極需要休息。
他們盡早到古萊阿有某些好處,他們大概能在那個地方過夜。
另外,冒險黑夜裡走在過了欣吉茲的這些活動的土地上,會過于冒失,他們幾乎要用一整天才離開那裡!在今年的這個季節和這個緯度用不着擔心冷,他們蜷縮在一叢棕榈樹腳下。
毫無疑問,派一個人在宿營地附近警戒是明智的。
下士甚至毛遂自薦上半夜擔任哨兵,哪怕用兩個北非騎兵接哨。
當他的同伴們呼呼大睡時,他在“切紅心”的陪伴下堅守崗位。
但是,剛剛過了一刻鐘,皮斯塔什就禁不住要睡,一開始差不多是無意識的,随後就躺在地上,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
幸運的是,忠誠的“切紅心”是更好的哨兵,因為午夜前一會兒,低沉的狗叫聲叫醒了熟睡者。
“警報……警報……”剛剛突然起身的下士喊起來。
一刹時,阿爾迪岡上尉就起來了。
“聽!我的上尉!”皮斯塔什說。
一陣巨大的聲音在樹叢左面響起,像樹枝的斷裂聲或撕扯灌木林的聲音,高樹叢有百步左右。
“是藏非克的圖阿雷格人沿着我們的足迹追趕我們嗎?”
他可能懷疑,囚徒們越獄被察覺了,圖阿雷格人趕忙追他們來了嗎?
阿爾迪岡上尉側耳聽了一會兒對下士說:
“不,這不是土著人!他們企圖對我們突然襲擊……他們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麼是什麼?”工程師問。
“這是動物……猛獸轉來轉去在綠洲穿行。
”下士聲言。
其實,營地并未受到圖阿雷格人的威脅,而是受一頭或數頭獅子的威脅,獅子的出現仍然是巨大的危險。
假如它們撲向營地,他們能抵抗嗎?沒有一件武器能自衛嗎?
狗發出了極焦躁不安的信号。
下士用很大力氣才按住它,不讓它叫,不讓它撲向發出憤怒吼叫的地方。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野獸之間厮打起來,激烈地争奪獵物嗎?它們發現了樹叢中的逃跑者嗎?它們要撲向他們嗎?
這樣就出現幾分鐘的焦慮不安。
假如他們被發現了,阿爾迪岡和他的同伴會很快聚在一起!最好在這個位置等候,首先爬上樹躲避攻擊。
這就是上尉下的命令,他馬上執行了,當“切紅心”從下士的手上放掉,它就消失在營地的右側。
“這裡……‘切紅心’!這裡……”皮斯塔什叫着。
但這動物,或是沒聽到,或是不願意聽,并沒有回來。
此刻,嘈雜聲、吼叫聲似乎遠了,一點一點地變小,直到沒有了。
唯一還感覺得到的聲音,就是“切紅心”的叫聲,不久它就回來了。
“走了,這些猛獸肯定走了!”阿爾迪岡上尉說,“它們并沒聞到我們在這裡!用不着再害怕了……”
“但是‘切紅心’怎麼了?”皮斯塔什一邊撫摸着狗,一邊喊,他感到他的手上有血水。
“它受傷了嗎?它在那邊被抓傷了嗎?”
不……“切紅心”并不埋怨……它蹦着跳着向右面跑去,很快就回來了。
有人說它設法把下士從那邊拖回來,因為下士正準備跟着它。
“不……别動,皮斯塔什!”上尉命令他。
“我們等到黎明,就會看到該做什麼……”
下士服從了。
每個人又回到野獸最初吼叫時睡夢被突然打斷而離開的位置。
睡眠沒有被打攪,當逃跑者醒來時,太陽剛剛升起在邁勒吉爾東方的地平線上。
但“切紅心”沖向樹林,這一次當它回來時,大家發現它的皮毛上有新鮮的血迹。
“肯定那邊有什麼受傷的或死的野獸,一隻被鬥敗的獅子……”
“可惜不好吃,因為一個北非騎兵說要是吃了的話。
”
“我們去看看,”阿爾迪岡上尉說。
所有人都跟着狗,它叫着帶領大家走,在百步左右的地方,他們找到一隻淌血的野獸。
這并不是獅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