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不對?他說什麼了?嗯?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那人被我吓了一大跳,罵了一聲神經病,推開我飛也似地跑掉了。
我身子一晃,跌坐在雨地裡,朝身邊來往的行人哀求的喊道:“誰聽到了?求你們告訴我啊……告訴我好不好……求你們了……”
淚水混着雨水流進了嘴裡,我哭得像受了驚吓的嬰孩:“你們有誰可以告訴我……他說很重要……一定是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嗚……嗚嗚……”
我坐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間,路人匆匆而過,仿佛逃避瘟疫一般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加快了腳步。
沒有人能告訴我江少倫說了什麼。
我的手僵硬地半伸向空中,雨噼裡啪啦地砸下,浸濕了棉衣。
手臂挂滿了水,沉甸甸的……
一陣風吹過,帶走了我身體裡最後一點體溫。
突然,一張報紙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愕然擡頭,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撐着灰色雨傘的老奶奶,她朝我慈祥地笑道:“小姑娘,這裡面有你要找的答案。
”
我遲疑地接過報紙,老奶奶進了旁邊的報亭,繼續看着我一臉慈祥地笑:“就快點回家吧,天氣這麼冷,淋雨久了會生病的!”
我抹掉臉上的雨水,朝她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翻開了報紙。
報紙第一頁整個版面都是江少倫那張笑容燦爛而又溫馨的臉,他左手捏着一張寫着“ok,主人閣下”的唱片,而在旁邊,有一行紅色的粗體大字:
八腳章魚,我們結婚吧。
短短的九個字,已經将我的世界轟得粉碎……
仿佛就在昨天,他手握一根木棍氣勢洶洶地沖進我們的學校,強行給我套上了“ok”項圈。
仿佛他昨天才一腳将我踹進噴泉池,雙手插兜站在噴泉池邊沿冷冷嘲諷,卻暗地叫陳旖蕾甩了喬希琳兩巴掌。
仿佛他昨天才蹲在過山車軌道邊敲敲打打,一轉眼借着澆花的名義拽着我坐進了過山車。
仿佛他昨天才飛起一腳把玻璃瓶踢進大海,口氣堅定地說道:“隻會一天比一天喜歡”……
那麼多的記憶,都仿佛都發生在昨天。
而今天……
我看見報紙上他笑容燦爛的臉,聽見他說:“八腳章魚,我們結婚吧”。
我才猛然發現,在什麼時候,他在我心裡已經占據了很重要的一個位置!
我們結婚吧!
江少倫,我們結婚吧!
可是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把臉埋在了報紙裡。
大雨滂沱中,我就像一個小小的雨點兒……每一次肩膀的抽動,都會扯痛心髒某個地方。
vol。
04
雨還在下,沒完沒了地,似乎老天爺都在為我的悲傷而哭泣。
我腳步虛浮地往前走,眼神茫然,不知道前往的終點到底是哪裡。
我的外套、毛衣全都被雨水浸得透濕,沉甸甸的全是水,仿佛身體裡依附着另一個人的重量。
眼前,城堡式的别墅燈火輝煌!别墅的鐵大門沒有關,強烈的燈光透過窗戶和門口,把院子外照得亮堂一片!
我猛地停住,在不知不覺中怎麼自己又回到了這裡?
可是為什麼,燈會亮着呢?難道……
我的眼睛瞬間驚奇地發亮,胸口也燃燒起一把希望之火,攥緊了手中的玻璃瓶,幾乎是瘋了般地朝前跑去,跌跌撞撞地進了别墅的主客廳!
聽見動靜,正坐在沙發上的楚聖賢和king齊齊把視線望向我,眼底是一片驚訝的神色。
“……江少……倫呢……”
我蠕動了一下嘴唇,寒冷使我的牙齒咯咯發着抖,我卻仍然焦急地朝四處張望,希望能尋找到江少倫的影子。
“你來幹什麼?”king起身,沖到我面前,作勢要把我往門外趕,“倫不想見你,出去!既然鑰匙已經弄到手了,趕緊吧項圈取下來離開這裡!”
“不……不想見我?”仿佛一直走在寒冷漆黑的夜裡,卻突然多了一支明亮的火把,“意思是……他已經沒事了……已經從海裡救上來了對不對?”我用全身僅剩的力氣抓着king的衣袖,哀求地問道,“我可以這樣理解對不對?他……真的沒事了嗎?”
“喂,叫你走啊!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
king甩開我的手,然後奪掉我一直緊握在手中的玻璃瓶,揭開瓶蓋倒出了鑰匙!
我條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搶鑰匙,卻被king閃身躲開。
“還給我!”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眼神越過king看向沉默着坐在沙發上的楚聖賢,“楚聖賢!你為什麼不說話?告訴我,江少倫已經沒事了對不對?”
楚聖賢隻是定定地看着我,不說話也不動作。
倒是king,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李美麗,你别考驗我的耐心!”
他把我按在了牆壁上,不顧我奮力掙紮,捏着鑰匙的手徑直朝項圈的鎖孔伸來。
“不要——”
我發出凄厲的尖叫聲。
“咔嚓!”
鎖扣打開,朱雀項圈落入了king寬大的手心裡,我感覺脖子上空蕩蕩的。
仿佛我的力氣也随即被抽走,身體抵着牆壁緩慢下滑:“隻要告訴我他沒事……我就走……”我怔怔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告訴我……他已經被救上來了,已經……沒有事了……告訴我,他還活着……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