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的犯罪付出代價,堕入永無止境的地獄。
而你是在天堂的……那麼遙遠聖潔的地方,我永遠到往不了。
鍊啊,我也想做天使而不是惡魔,如果有來世,你一定要教我——教我怎麼做天使好不好?!
很快,列班車到站,我迅速擦掉眼中的淚水,深呼吸着平穩自己的情緒,然後又可以恢複到那個笑容滿面的銀行卡了:“小夏夏,車到站了!”
淺夏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唔,好困……”
随着人流的湧動,我們依次下了車,踏入這個叫“老地方”的小村莊,站在那一片綠油油麥田的前面,沉甸甸的心情感覺輕松不少。
“銀行卡,晚上我們吃什麼呢。
”淺夏嘟嘟嚷嚷地跟在我的後面,一會兒抓蝴蝶一會兒折野花戴在耳朵上,像個小孩子一樣。
忽然她哎呀大叫,“慘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天空這麼漂亮,我居然沒有把鍊抱出去曬太陽!”
我回頭,看見站在田埂上的她正委屈地瞪大着眼睛。
我一陣心酸,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怪你的。
”
“是啊……鍊那麼好,隻會為我們着想的鍊,怎麼可能會怪我呢……”說着她擡起頭望着天空,已是傍晚,藍天被晚霞和大朵的火燒雲所覆蓋。
晚風輕輕地撫着她的面孔,她額前的劉海飛起來,恍惚間,如同我看到了初時見到她的樣子。
那麼單薄單純,仿佛她耳邊别着的那朵小小雛菊一樣……
“笨呆瓜,走吧。
”我走過去,扣起指頭輕輕地彈了一記她的額頭,然後把我的手交給她,“來,我們回家——”
2.
再次見到伊流影,是一個豔陽天。
漂浮的光影讓我想到初次遇見他的那天。
那天,他也是從“Money”俱樂部走出來,身邊浩浩蕩蕩地跟着一堆保镖。
隻是那天我被人按着腦袋無法看見他,這次卻能清楚地看着他氣宇軒昂地下樓,尾随在他身後的除了伊流川,還有兩個女生。
隔着遠遠的一條“三八”馬路,我看見棕色卷發的女生坐上了伊流川的車,另一個黑色短發的女生則站在原地,朝伊流影一直腼腆地笑。
他很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臉微側着,臉部輪廓一如兩年前那般英俊迷人,還噙着溫潤的笑意。
那種笑讓我都受到了感染,嘴角不自覺彎起,眼睛卻變得潮濕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手用力地拍在我的後腦勺:“喂,銀行卡,又在偷看他?!”
“什麼叫偷看,本大姐會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嗎?”我拍拍蹲麻的腿從樹後站起來,吐掉嘴巴裡含着的棒棒糖棍,“你上好廁所了?走吧,我們開工!”
“他好像又換了個女朋友?”淺夏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後面,“喂,每個星期天都來這裡偷看他,為什麼不大膽去告白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
是啊,我早就不是兩年前的那個銀行卡了。
現在的我,變得自卑、懦弱,害怕受傷。
每個星期天他都會來“Money俱樂部”玩保齡球,所以我隻能趁着這個時候,躲在很遠的地方偷看他一眼。
想着伊流影剛剛望着那個短發女孩,眼眸裡所流露出的溫柔,我的心一陣抽痛,記憶倒轉到兩年前——
天空裡傾斜而下的雨徹底淹沒了這個世界。
一輛車燈打過來,耀眼的光束穿破黑暗,穿破淅瀝的雨聲,在這個夜晚裡看起來格外恐怖!
伊流影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回伊宅的時候,身後還跟着好幾輛車。
車門打開,伊流影渾身酒氣地從車内摔出來的時候,伊流川也緊跟着下了車。
我抱緊手裡的布包正欲沖上前,可是僅僅走了兩步,腳步又硬生生地收住了。
從黑色“勞斯萊斯”的車後座走下來一個女孩,穿着淡藍色的絲質連衣裙。
她很快走到伊流影身邊,為她撐開一把鵝黃色的傘。
我聽見伊流影大嗓門的聲音:“影!怎麼樣,你開心嗎!本少爺對你這麼好,又給你找了一個‘微笑天使’!哇哈哈哈!”他似乎也喝醉了,聲音裡透着酒氣,“你開心得都喝醉了,送走那個潑辣的丫頭是個明智的抉擇嘛!”
“川少爺,您别鬧了,快把影少爺扶進房裡吧!淋雨會生病的!”撐着傘的女生蹲下去,拼命去扶伊流影。
伊流影背抵着車門坐在雨地裡,頭向下,頭發濕嗒嗒地垂下去遮住他的眉毛和眼睛。
昏暗中,我根本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來,我們繼續喝!”伊流川從車裡抓出一把啤酒罐頭丢在地上,倚在伊流影身邊坐下,“早就跟你說過那丫頭有病!你卻偏偏對他泛濫該死的同情心!”
撐着傘的女孩急了:“别坐在這裡啊,要喝進去喝!雨這麼大……”
伊流川絲毫不搭理她,拽住伊流影的肩膀拼命地搖晃:“那種鄉下丫頭來的毛賊有哪裡好!趕走她你很開心吧?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開心,嗯?告訴本少爺你到底——”
“是……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