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但骨骼分明。
“你能答應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其實,你們很般配!”Amy不知何時來到,站在白雲熙的門邊,手裡是一根修長如美人玉指般的香煙,聲音卻較之從前,低啞更甚。
莫小暖上前奪過她手中的煙:“你不能再抽了,近日咳嗽愈加厲害,有沒有去看醫生?”
Amy哈哈大笑:“行了,你這丫頭,竟管起我來了麼?還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她意有所指,眼睛不自覺的落在白雲熙身上,目光隐含着幾分怨意,眉眼切切。
“我有什麼要想的?廣告的事交由你們去處理,有你在,我向來隻需要站在那兒做自己想做的事便成了。
至于其他的,不必我做,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的。
”她輕言笑語,穩穩的在轉椅上落坐:“眼下樸氏裡面人心惶惶。
昨天的招聘會上,已經出現了樸氏的兩位經理級人物。
”“哦?果然人心不古,如今樸氏隻是根基不穩,這些人就忙着另覓栖身之所,實在太不厚道了。
這種人還想進迷?”
“我已經通知他們,下月一号正式上班。
”莫小暖輕輕撫過衣服上的折褶,低垂的眸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表情。
“啊?”白雲熙顯然摸不透莫小暖此舉的用意。
莫小暖擡頭,皮膚依舊白皙,卻有黯黯光澤,在陽光下,光滑如暗夜的白綢:“這些人都是為樸氏效力過近十年的人,對于樸氏的經營模式比我們市場部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況且,我們不留下他們的話,他們遭到拒絕,也許會回到樸氏奮而反擊。
總歸,我們留下他們,有百益而無一害。
”
白雲熙怔怔望着這個自己在街頭尋來的女孩子。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長成楚楚的女子。
然而此刻,她輕聲的訴說,娓娓動聽,宛若抒情的故事。
卻其實是在穩坐指揮,要将自己嫡親姨丈的公司置之于敗地。
當初在街頭見她踽踽獨行,孤獨中更有一份清麗的倔強,如今這種倔強之中似乎又摻雜了幾分蘊斂的仇恨。
“到底是去維也納拿了企管學位的高材生,運籌帷幄漸有形狀,難怪董事長會不顧衆人的異樣眼光,堅持扶你坐上市場部代理副經理一職了!”Amy撫掌稱贊,眼中隐含贊許。
莫小暖莞爾一笑:“那我先回去工作了!”說完,推開椅子,像隻勤勞的蝶兒翩然飛去。
白雲熙低低一歎:“小丫頭果然大了,居然學會步步為營,心思果然缜密。
”
“她很早以前就長大了。
”Amy還在望着莫小暖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電梯口。
“你不覺得她現在像個複仇女神麼?你們似乎相交甚好,何不勸勸她?”
Amy回頭,終于将視線落在他身上,微微一笑,唇角盡是鄙夷:“為何要勸?她吃了那麼多苦頭,難道不該為自己做些事情嗎?她年紀輕輕,便知愛恨分明。
至少,她恨得很坦然。
不像有些人,任何情緒都隻會隐忍不發,一生懦弱,到死都不會快樂,反遭人隐怨一生。
”
白雲熙如遭雷擊般,半晌才嗫嚅着:“Amy,你這又是何苦……”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如你一樣活得這麼苟且的。
一杯酒而已,細品慢嘗是一杯,一飲而盡也是一杯。
”說到這兒,她似忽然觸及隐傷般,顔容有些凄厲:“我巴不得把這日子一口吞下去,苦也好,辣也好。
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我還不是過着過着,就變成你這樣的人了?呵呵!”
她說着說着,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臉色漲得通紅,急急扯了桌上的紙巾便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那日整整一天,她辦公室的大門再未打開。
“如果你下次還是心情不好的話,記得來找我。
我的号碼已經存進了你的手機,不要删除喔!我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
安凡坐在陰暗的角落裡,面色陰郁卻帶着滿臉笑意,點頭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面前這個女孩子顯然年紀還小,有着一頭及肩的長卷發,可能休息不夠,臉上有着用粉底也遮不住的濃濃黑眼圈。
雖然是冬天,卻還是穿着一條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露出一雙潔白的大腿,正戀戀不舍的望着安凡:“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啊,我叫阿雪!安,你一定要記住喔!”“行了,我會的!”安凡開口,低沉的聲音,呼吸中自己都聞到自己鼻息間濃濃的酒意。
電話鈴适時的響起,安凡指了指電話:“乖,快回去吧!我有時間再CALL你!”
女孩子無奈,隻好三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安凡這才接起電話。
“安?你又跑到哪裡去了?”yoni在電話那端無奈的搖頭:“你現在不比以前了,好不容易從陽光男孩轉型成功。
你如果老是這樣在外面亂跟一些女孩子來往,被娛記拍到的話,我們很難向大衆解釋的。
”
“我知道了,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安凡聽到那邊聲音停了下來才将話筒放回耳邊,右手幫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我剛接到迷那邊的電話。
他們有意聘請你與他們公司的那個女孩子合拍一個宣傳片,就是那個以前到公司找過你一次的女孩子……叫什麼……”
“莫小暖!”安凡的酒瓶呈八十五度傾斜,瓶中的酒流到瓶口卻無法向下傾洩。
Yoni連連稱是:“沒錯,就是她了。
她形象很不錯,我記得你們應該還是朋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