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報紙尖叫,“他們有沒有數錯人頭,12萬,全中國有那麼漫畫迷嗎?”
“那豈不是說,我們的機會隻有十二萬分之一?”小葵失望地站起身,“我去拖地闆了。
”
曼珠也扔下報紙,悻悻的去做面膜。
“是不是很失望?”淩旭日把頭擱在桌上問龍麝蘭。
“沒有。
”龍麝蘭笑了笑,“我沒有奢望第一次參賽就能夠或大獎,雖然我常常會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夢想,但事實上隻要有人願意看我們的作品,覺得花了這些時間讓他獲得美感,我應該算是滿足了吧,成功應該是一點一點獲得的。
”
“這怎麼不象是我認識的你?”淩旭日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帶着平靜笑容的女生,“你應該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勇往直前的人。
”
“亂講,什麼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我是一枚小鋼炮啊!”龍麝蘭再次給他一個爆栗,“對于漫畫的狂熱是一回事,對于得獎是另一回事,我不會因為得不到獎就放棄我的追求,也不會因為得到獎就認為自己已經站在成功的頂峰。
”
淩旭日點點頭,一個大二女生有這樣開闊的想法很不容易。
他看到太多人整天做着功成名就的美夢,卻因為一點點挫折就灰心喪氣。
要不就是取得了一點點成就,卻以為已經站在了世界的頂峰,拽的跟什麼似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原先對她的認識實在是太淺了,她象一本好看的繪本書,人們首先會被那色彩斑斓的圖片吸引,隻有仔細品讀才能發現其中的文字也是如此隽永。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我們漫畫社起名叫IRIS嗎?”龍麝蘭輕輕地問。
“是因為漫畫中的那個人物愛麗絲?”
“隻是一部分。
”
托起腮,龍麝蘭眼神望向窗外。
午後的陽光透過餐廳的玻璃窗靜靜的灑向她,勾勒出她姣好的輪廓側面,仿佛一副印象派的油畫。
“IRIS是她,也是幻影島滿山遍野的鸢尾花。
你知道這種花的花語嗎?是使命。
我有一種感覺——”她突然轉頭看着他,又是那種迷離的眼神,純淨而帶着對一切的美好期望。
“把你這個夢畫成漫畫好像是我的使命,你不覺得一個人連續做這樣有情節的夢很奇怪嗎?它好像在傳達某些信息。
”
“那你的夢不是一樣奇怪。
”淩旭日有些不以為然的反駁。
“是啊,”她點點頭,“兩者好像有些牽連。
”
“唉,”淩旭日誇張地搖搖頭,“你中毒太深了!!”
“我倒是發覺自己的夢好像成了公衆福利事業,我可不可以要求收一點版權費!”淩旭日嬉皮笑臉的反駁,有意無意将這個話題扯開。
這是他不願意談的。
“好呀,先把水槽裡的碗洗幹淨,我給你1塊錢!”龍麝蘭笑眯眯的回敬,再度恢複她锱铢必較的當家老大形象,想跟她談錢,真是找錯對象。
被龍麝蘭一腳踹進廚房,淩旭日靜靜的靠在料理台前。
水槽裡滿滿髒碗應該不足以讓他如此臉色凝重吧?
但空氣卻好像顯得有些壓抑。
“現在收手也許還來得及,但——”旭日揉着自己的頭發。
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清脆的瓷器破碎聲好聽地在廚房綻開。
“花蝴蝶,這個碗你賠來!”龍麝蘭在外面怒吼!
手指被鋒利的切口割碎,他呆呆地看着那抹猩紅,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這是他的宿命。
”
“宿命?什麼是宿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宿命,都是早已安排好而無可改變的宿命,沒有人知道宿命會安排你什麼樣的命運。
”
“我要改變他的宿命。
”
“那隻有進入那個世界才可能發生。
”
“那就想辦法讓我們進入那個世界。
”
翻身,再翻身,再再翻身,被子已經被她揉成麻花,可龍麝蘭就是甩不開耳邊那纏繞不休的呼喊。
“煩死了!”龍麝蘭捂着被子大喊,終于從夢中清醒。
“早起,難道也是我的宿命。
”龍麝蘭哀怨地自言自語。
窗外,此刻晨霧彌漫。
算了!既醒之,則起之。
龍麝蘭推開陽台的門,對着清晨的朝陽做深呼吸,那可是一天中最好的空氣。
有多久沒有晨煅了?從放假之後好像天天睡到大中午。
看着遠處還象一個新鮮蛋黃挂在天空的朝陽,龍麝蘭突然決定出去跑跑。
熙熙攘攘的都市此刻是甯靜的,除了街上偶爾一兩個鍛煉的老人,一切都顯得那麼空空蕩蕩。
幾乎沒有車。
幾乎沒有噪聲。
幾乎沒有浮躁的心情。
這是繁華都市的另一面,就象一個卸去裝扮的清麗女子,讓人看得更真切。
“哦!我真是老了!”龍麝蘭扶着路邊的梧桐樹氣喘籲籲,才跑了二十分鐘,自己好像已經體力不支,看樣子夜貓子的生活習慣真的要好好改一改了,不然武功全廢,将來如何見義勇為,懲罰那些屑小之徒。
霧霭朦朦胧胧的罩着在這條安靜的小路,這是龍麝蘭最喜歡的街區,因為兩旁是有着久遠曆史的老式洋房。
以前她常常愛在放學的傍晚,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