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足以支撐她在飛鴻的學業,他這麼做看似乘人之危,但是真正得到好處的卻是她,雖然他現在不能拿金家的茶樓要挾她,但是以他在飛鴻的勢力黃紫青隻有乖乖就範的份兒,兩者之間差的隻是時間和過程而已。
“如果我決定資助她完成在飛鴻的學業呢?”風佑鴻冷不丁地問。
“你……什麼意思?”左飛宇詫異地望着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風佑鴻。
“意思是如果你不放棄針對紫青的活動,我會義無反顧地站到她那一邊,我會全權負責她的學費,直到她從飛鴻畢業為止。
”風佑鴻無懼地迎視着左飛宇淩厲的眼神,從沙發上緩緩地站起身來,為了紫青,他隻有得罪飛宇了,誰讓他一意孤行,不聽自己的勸告呢?
“你想做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左飛宇的眼光霎那間像冰冷的刀鋒一樣劃過風佑鴻從容自若的臉。
“我不敢這麼想,可能到最後反而是灰姑娘拯救了王子吧!”風佑鴻意味深長地說完,随即優雅地一個轉身離開了左飛宇的高級公寓,将一室的火藥氣息甩在了身後。
門外,剛巧聽聞了這一席激烈對話的鲨魚和阿湯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左飛宇氣炸了,本來他就已經在為風佑鴻暗中幫黃紫青出主意的事惱火了,現在不啻是火上澆油,他的怒火更加不受控制地燃燒起來,在風佑鴻态度鮮明地表示要全權負責黃紫青在飛鴻的學費之後,他狂怒的吼聲就沒有在高級公寓裡停過。
“左少……”鲨魚和阿湯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想要勸他冷靜下來,但又怕被左飛宇的台風尾掃到。
“滾開,給我滾得遠遠的!”這就是所謂的朋友,在背後施放冷箭、壞他好事的朋友?一種被背叛的憤怒讓左飛宇雙眼如熾,仿佛要噴出火來,吓得鲨魚和阿湯節節後退,隻能守在公寓的門外,聽任左飛宇在裡面東沖西突、橫掃所有妨礙了他的家具桌椅。
“你說風少是不是糊塗了?明知道姓黃的那丫頭是左少的冤家對頭,卻莫名其妙地攪進來趟這趟渾水?真是的。
”鲨魚不滿地抱怨說。
“你輕點聲,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左少和風少都對那丫頭有意思,其實早在那天旋轉舞廳的頒獎典禮上兩個人就在互相别苗頭了,現在無非是正面沖突了而已。
”阿湯一副過來人似的口吻。
“不會吧,左少喜歡那丫頭?”鲨魚驚疑不定地說,“可是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漂亮的女孩子飛鴻多的是,左少和風少為什麼都認準了她不放呢?”鲨魚不以為然地皺眉,盡管姓黃的那丫頭的确有些個性,但是以左少和風少多年的友情,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孩子反目成仇呵!難道紅顔禍水并不隻是書上的虛構?
“這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嘛,連這個都不懂,真是!”阿湯搖頭晃腦地加上注解,眼前不自覺地幻化出一張圓圓的蘋果臉來。
鲨魚被阿湯這麼一搶白,心裡當然不服氣,于是他抓住西施這個詞取笑他。
“怎麼,一說到西施就想到你自己那個小蘋果啦?”
“你胡說什麼?我可是從來不吃蘋果的。
”阿湯紅着臉反駁。
“好了,别在我面前裝了,如果你對那小蘋果沒意思,幹嗎老去512室的樓下東張西望的?”鲨魚毫不留情地拆穿阿湯的心事,讓阿湯的臉徹底變成了關公臉。
十五分鐘後,公寓重又恢複了甯靜,隻是房間裡的情景仿佛台風過境後的慘烈,滿地的碎片見證了主人的憤怒心情。
“怎麼樣?我們要不要進去?”阿湯用眼神詢問鲨魚。
“算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鲨魚做了個撤退的手勢,蹑手蹑腳地和阿湯離開了突然間無比寂寥的公寓。
接下來的幾天,飛鴻學院的氣氛特别凝重,有關左飛宇和風佑鴻不和的消息悄無聲息地流傳開來,雖然兩個人在同一間教室上課,但是除了禮節性的寒暄招呼之外幾乎都沒有交談過,在學生會的會務問題上也時常因為意見不合而争得面紅耳赤,使得左風陣營的追随者們有些無所适從,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才比較好。
但是當好事者要他們就他們的友誼發表看法時,兩位當事人的反應卻驚人的相似,一個避而不談,一個閃爍其辭。
左飛宇已經好久沒去練功房跳舞了。
風佑鴻似乎也沒了觸摸小提琴的興緻。
藝術樓頂樓日夜漆黑一片,地闆都快要發黴了。
黃紫青沒有接受風佑鴻想替她負擔學費的提議,她執意地在離學院不遠的一家名叫“星期八”的酒吧裡找到了一份推銷啤酒的工作,雖然辛苦,而且常常會挨客人白眼,但是那種自食其力的感覺卻讓她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