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我撒嬌,讓我耍賴了。
"喂,屁丫頭,蹲那裡幹嗎呢?有本事就過來打我啊,哈哈……"林逸搖晃着手裡的出水管,笑聲爽朗。
我哽咽了,臉上分不清是自來水還是淚水,就這麼任憑水勢沖刷着。
我不知道,原來我對徐子捷的感情可以那麼深,我原以為我隻是迷上了他的帥臉而已,怎麼會這樣呢?我腦子好亂啊。
"喂,喂。
"林逸叫喚了幾聲,見我還沒動,就停止了對我的襲擊,跑到了我的身邊來,"你怎麼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讓人讨厭?"我的聲音悶悶的。
"什麼啊,屁丫頭,你又是在說什麼胡話?哎,一個人就是不要談戀愛,一談戀愛就弱智,你智力本來就比一般人低,現在都是負數啦,哈哈。
"
"可是你讨厭我,我知道你很讨厭我,你們都讨厭我。
"我悄悄露出了眼角,偷看林逸的表情。
林逸表情呆呆傻傻的,俯着身看我,"說什麼呢,别亂想了。
"
我瞄準時機,朝林逸一個"餓虎撲食",他便被我壓在了地上。
我雙目圓睜,四射噴火,"臭小子我告訴你,我今天跟你沒完。
"
"你……你怎麼一會一變啊?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的,馬上就變成了一隻母老虎。
"林逸被我壓得緊緊的,臉上的表情變化好玩極了,他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接着是疑惑,最後變成了害怕,哈哈哈。
"這就叫做"美人計",臭小子,别以為你考得比我多那麼點點分就在這裡自以為是。
我不稀罕!什麼海南島啊,專門生産人妖的地方,男的都變性,打扮得比女孩子還漂亮,我早在新聞裡看過了。
"我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可是流了一攤又一攤的淚啊。
啊……帥哥,我與你們無緣了。
林逸提醒道:"拜托,你說的那是泰國。
"
"我管它什麼國,我先揍了你再說。
"我大聲呵斥道,"翻個邊,騎着我到門那邊去。
"
然後我就舒舒服服地由林逸馱着到了門邊。
其實呢,我要他騎過來是因為我開始夠不着出水管,現在可好了,我悠閑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出水管,對着林逸的腦袋猛沖。
"啊,别這樣,會感冒會發燒的。
"林逸拼命地甩着腦袋瓜,細細的水珠兒灑到了我的臉上,很涼。
"少啰嗦,你前兩天是不是剪我狗狗的毛了?老實交代。
"我一臉殺氣。
"沒有!"
"還不老實。
"我把出水管往林逸的腦袋移得更近了。
"是真的沒有……我隻是,隻是把媽媽的脫毛膏擦了些在它身上……啊,太涼了,沖久了真感冒,感冒了媽媽要罵人的。
"林逸把臉貼緊了地面,他的頭發全都被水沖亂了,一團糟。
"哼,也該讓媽媽罵罵你!什麼脫毛膏,媽媽把它放在了哪裡?哼,臭小子,你竟敢那樣對待我的寶貝狗,我要替它讨回公道。
"
"你、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我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林逸,目光似笑非笑,"我要把脫毛膏擦你身上,擦你頭上,讓你的毛發統統脫光。
"
"不要不要不要!我最引以為榮的頭發啊……屁丫頭,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都行,就是不要這樣做啊。
真的,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
呵哈哈哈哈,真是太令人高興啦,終于揪到了林逸的痛處,我飽含了十多年的冤屈終于可以在今天平冤昭雪啦。
"去,臭小子,給我靠着那根架衣服的柱子去。
"我把林逸的手反扣在了後面,死死地抓緊了。
"我真知道錯了。
姐姐(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他會才想起平時那個受苦受難的女同胞是他的老姐),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你怎麼狠得下心如此對我?"
"廢話少說,給我走!"我用膝蓋捅了捅林逸的屁股,把他往柱子那邊推。
我把林逸的手反繞在柱子上,然後脫掉一隻腳上的絲襪,紮緊!看了看,不是很牢固,又脫下另一隻腳上的絲襪,再紮緊。
"哈哈……"我拍了拍手,總算是大功告成,看你小子今天有誰來拯救!
我跑回屋裡,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脫毛膏……
"你、你不要過來!"林逸眼睛睜得像個電燈泡,腳輪番朝我踢動着,可惜挨不到我的邊。
"耶!"我歡呼着跑到了林逸的身後,手裡捏着一盒脫毛膏——找了半天終于還是被我給找到了。
"屁丫頭,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如果剛剛我不是丢下出水管,你能反手把我铐到這裡嗎?我放過了你,結果你不但不知恩圖報,還想出這麼喪盡天良的法子,你是不是人啊!?"林逸大喊大叫的,兩隻手不甘心地垂死掙紮。
"先從哪裡下手好呢?"我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狀。
然後我撚了撚林逸潇灑的劉海——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
"林菁,你……你要真下手,我恨你一輩子——"林逸像一隻放在案闆上的豬,任由我的宰割。
當然了,在他的頭發将要犧牲以前,他還是拼了命地高聲嚎叫着。
我把脫毛膏拿在林逸面前晃了晃,"你要是再叫,我連你身上的毛也一起處理掉。
"
林逸馬上把嘴巴閉緊了,看着我漸漸伸出來的魔爪,害怕得連眼睛也閉上了,得,眼不見為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