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德武的耳目衆多,這件事自然由他負責,因此他立刻把屠逵叫進房來,當着程宏的面交代一番。
吩咐這個綽号叫“老鼠”的家夥去“鑽”消息,要他運用一切方法,盡快查出眉目。
屠逵領命而去後,程宏也就起身告辭了。
莊德武惟恐香槟總部找上門來,不便挽留程宏,親自把他送出了門口。
程宏離開這座大廈,立即走向愛之歌夜總會的停車場取車,不料剛把車門打開,突見附近一輛停着的轎車上,跳下一名非常動人的女郎,迅速向他奔來。
那女郎邊跑邊叫着:
“老先生,請别忙上車,我有話告訴你……”
程宏不由地一怔,隻好把已經大跨進車的右腳放下,詫然望着那奔近的女郎。
她一奔到程宏面前,就直截了當地警告說:
“老先生,有人趁你不在的時候,在這部車的引擎箱做了手腳,希望你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用它!”
程宏暗自一驚,急問:
“你怎麼知道?”
那女郎鄭重地回答:
“因為正好被我們無意中撞見,所以我就留在車上,等候這部車的車主,沒想到是你這位老先生……”
程宏聽她左一聲“老先生”,右一聲“老先生”,雖然對他表示恭敬,卻使他感到自己已經衰老,不複再有當年那番英雄氣概的悲哀。
他不禁暗歎一聲:“唉!我真的老啦!”
“你說‘你們’?”程宏向附近那部車上一看,并未發現其他的人。
那女郎正色說:
“我們的同伴為了好奇,已經去跟蹤那兩個做手腳的家夥了!”
程宏“哦”了一聲,猶未及發問,突見那女郎臉色微變,緊張地說:
“老先生,那兩個家夥來了,快上我的車吧!”
程宏忽然對這女郎發生了懷疑,以為她是香槟總部的人,企圖用計将他劫持上車。
不料側過頭去一看,果見兩個穿西裝的大漢,戴着黑色太陽眼鏡,還故意把帽檐拉得低低的,正向停車場飛奔而來。
就在他驚疑未定之際,那女郎已不由分說,一把拖了他就走,幾乎在同時,隻見奔來的兩個大漢已拔槍射擊,他們的槍管上套着滅音器,“砰砰砰”一連幾聲輕響,子彈全部射在那開了的車門上,頓現一排幾個彈孔。
程宏驚得魂不附體,他再也無暇猶豫了,立即飛步跟着那女郎奔向她的轎車。
他們先後上了車,那女郎便急将引擎發動,向迎面奔來的兩個大漢沖去。
狙擊未逞的兩個大漢,眼看轎車已沖近,哪還有時間舉槍射擊,忙不疊分向兩邊閃避。
那女郎一踩油闆,加足了馬力,沖出停車場,一上馬路就風馳電掣而去。
飛駛了一陣,并未發現後面有車追來,程宏這才驚魂穩定,松了口氣,忽問:
“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冒險救我?”
那女郎笑笑說:
“老先生,如果是你撞上這件事,你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嗎?”
“有道理!”程宏懇切地說:“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是有恩必報的,承你這位小姐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要重重地報答你。
希望你千萬不要拒絕,否則我将終身感覺不安于心的!”
那女郎輕描淡寫地說:
“老先生,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任何人撞上這件事,也會義不容辭地向你警告的,根本算不得是我救了你的命,何必說什麼報答呢?”
程宏卻鄭重其事地說:
“不!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換了别人遇上這種事,為了怕惹麻煩,避之尚唯恐不及,怎會留在那裡等着向我警告,而且還冒險把我用車救走?所以請你不要拒絕,一定要讓我聊表一點心意!”
那女郎斷然拒絕說:
“對不起,無論說什麼,我也絕不會接受。
”
程宏不便過于勉強,靈機一動,忽說:
“小姐,萬一那兩個家夥已認清了你,事後去找你的麻煩怎麼辦?”
“這……”那女郎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似乎尚未考慮到這個問題,一時呐呐地回答不出了。
程宏趁機說:
“承你這位小姐仗義相救,又不肯接受我的報答,我看這樣吧,事情是由我而起,假使萬一他們真遷怒于你,去找你們的麻煩,那麼一切由我來負責,你看如何?”
那女郎未置可否,忽問:
“老先生,那兩個家夥是什麼人?為什麼向你下手?”
程宏冷靜地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幹什麼的,不過有一點倒值得擔心,他們既然要置我于死地,被你救了我出險,如果要找你們洩恨,就會不擇手段。
所以,縱然你不接受我的酬謝,對你們的安全我卻必須完全負責。
”
車子到了十字路口,正好遇上紅燈,那女郎把車刹住,笑笑說:
“我們總不能因噎廢食,成天躲在旅館裡不出門,或者躲到老先生的家裡去呀!”
“那倒不必!”程宏說:“隻要你把地址和姓名告訴了我,我就可以派人暗中保護你們。
”
其實他自己目前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那女郎等綠燈一亮,繼續把車向前行駛,然後落落大方地笑着說:
“我叫伍月香,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