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對方是甘瘤子那裡炙手可灼的人物,為了投鼠忌器,沒有石大爺的命令,他還真不敢貿然造次,擅自輕舉妄動。
然而,石大爺手下的人被宰了,這檔子事卻又非同小可。
因此猶豫之下,孟超隻得強自捺住性子,把槍口一擡,冷聲說:
“姓羅的,好漢作事好漢當,有種的就跟我去見石大爺!”
羅九輕蔑地冷笑說:
“如果老子不高興呢?”
孟超威脅說:
“那可由不得你,你不聽我的,可得聽我手裡這玩意的!”
“哈哈……”羅九發出了一陣狂笑。
孟超忍無可忍,突然回頭一使眼色,他帶來的幾個大漢便一擁而上,向羅九撲了過去。
羅九迅速向後一退,拖了張桌子,猛向大漢們推去,阻擋了他們的撲勢趁機一擡腿,又從綁在腿肚子上的刀鞘裡,抽出另一把匕首。
隻見他把匕首在面前一晃,嘿然冷笑說:
“你們誰不怕死的,就來試試吧!”
那幾個大漢,都知道他的飛刀厲害,看他把刀一亮出,全部傻了眼,一個個趑趄不前起來。
誰知正在這相持不下之際,孟超突然把心一橫,舉槍就射,“砰!”地一響,子彈疾射而出。
幾乎是在同時,羅九的飛刀也脫手擲向了孟超。
變生時腋,在場的人連看都沒看清,已見羅九眉頭一皺,伸手急按在肩頭上,而血卻從指縫間流出來。
再看孟超,胸側赫然插着一柄飛刀!
但他卻把牙一咬,厲聲喝令:
“把這小子帶回去!”
幾名大漢這才硬着頭皮,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制住了羅九。
其時羅九已受了槍傷,又失去了飛刀,毫無反抗之力,隻得由他們押去見石大爺,聽憑發落。
等他們走後,蘇凱莉這才驚魂甫定,可是,接着甘瘤子又親自率衆趕來了。
他一聽羅九被押去見石萬山了,頓時鐵青着臉說:
“媽的!石萬山要敢動我的人一根汗毛,老子就跟他拼了!”
汪一明故作息事甯人地說:
“甘老大,為一個羅九,我們真跟石萬山火拼,未免小題大做,太不值得啦!最低限度嘛,我們也該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錯不在羅九,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去找石萬山理論,要他交出人來,否則豈不是自己去找釘子碰?”
甘瘤子一想也對,于是把蘇凱莉叫來,聲色俱厲地說:
“凱莉,剛才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要不偏不袒,老老實實地把經過說出來!”
其實當時蘇凱莉并不在場,她也無法說出誰是誰非,隻得避重就輕地說:
“甘老大,剛才我沒在這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動起手來的。
其實嘛,不管是哪方面的錯,憑着您跟石大爺的交情,彼此見面打個招呼,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何必大家傷和氣呢?”
汪一明冷聲說:
“蘇小姐,你把事情看得太輕松啦,假如不鬧出人命,憑咱們甘老大一句話,也就沒事了。
可是,現在地上躺着石萬山的人,羅九又讓他們押回去了,這碼事恐怕就不太簡單了吧!”
“這……”蘇凱莉瞥了地上屍體一眼,啞口無言了。
甘瘤子斷然說:
“我看非得我親自去見石萬山不可!”
汪一明急加勸阻說:
“不!甘老大,我們不能操之過急,讓石萬山認為我們沉不住氣。
最好先等他們表明态度,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遲……”
甘瘤子悻然怒問:
“萬一他們把羅九幹掉了,那不就太遲了?”
“我看不至于吧!”汪一明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的面子,石萬山又不是不知道,羅九是您甘老大的左右手,他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羅九幹掉?絕不可能!”
甘瘤子神色凝重地問:
“那你的意思是?……”
汪一明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的意思很簡單,羅九雖然被他們押回去了,諒他們也不敢把他怎樣。
所以我們根本不必大驚小怪,不妨來個相應不理,等石萬山攤出牌來,我們再見機而行,這才是上策!”
甘瘤子猶豫了一下,說:
“可是,我得馬上派羅九去接應鄭駝子,這怎麼能等?”
一旁的蘇凱莉急問:
“甘老大,真的,今天我本來想去問您的,鄭駝子怎麼到今天還沒回來?”
甘瘤子心煩意亂,置之不答,徑直向汪一明說:
“現在除了羅九之外,再沒有适當的人去了,偏偏他在這時候惹出了麻煩,你看怎麼辦?”
汪一明淡然一笑說:
“這沒什麼了不起的,據我估計,最多不出一個小時,石萬山那邊就會有動靜了。
他為了脫手那批軍火的款子,也許等得比我們更急呢!同時這個島上的一切必需品,都得靠我們供應,他會貿然跟您甘老大翻臉?嘿嘿,諒他也不敢!”
“可是,”甘瘤子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