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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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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不着碰她,你讓她害怕就夠了。

    如果強暴罪還不足以把你關一陣子,我就用《婦女法》告你。

    現在給我滾吧!如果你以為我不是來真的,那就再惹她一次試試!” 尤厄爾先生顯然認為他是來真的,因為海倫從此沒再提過此類麻煩。

     “我不喜歡這個,阿蒂克斯,我一點都不喜歡。

    ”亞曆山德拉姑姑對此評價說,“那人好像對每個與此案有關的人都怨恨不已。

    我知道他那種人會怎樣洩憤報複,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懷恨在心——他在法庭上不是得逞了嗎?” “我想我可以理解。

    ”阿蒂克斯說,“也許是因為他心裡明白,梅科姆沒幾個人相信他和馬耶拉編的那些謊言。

    他以為他會成為一名英雄,可實際上他的痛苦所得到的補償隻是……像這樣:好啦,我們會判這個黑人有罪,你回你的垃圾場去吧。

    他現在對每個人都發洩了一通,應該滿足了。

    等天氣轉涼,他也會安靜下來。

    ” “可是,他為什麼要去約翰?泰勒家盜竊呢?他當時顯然不知道約翰在家。

    約翰在星期天晚上隻開着門廊燈和書房裡的燈……” “你并不知道是不是鮑伯?尤厄爾割開了那個紗門,你并不知道是誰幹的。

    ”阿蒂克斯說,“不過我可以猜測一下。

    在法庭上,我證實了他在撒謊,而約翰則把他弄得像個傻瓜。

    尤厄爾坐在證人席上時,我一直不敢看約翰,怕自己沒法保持嚴肅。

    約翰盯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個三條腿的蛤蟆或方雞蛋。

    别跟我說法官不會故意影響陪審團。

    ”阿蒂克斯呵呵笑了。

     到了十月底,我們的生活又變回老一套:上學,玩耍,閱讀。

    傑姆好像已把心裡想遺忘的那些事放下了,同學們也寬容地讓我們忘記了父親的标新立異。

    塞西爾有一次還問我,阿蒂克斯是不是個激進黨?我去問阿蒂克斯,他覺得很好笑,弄得我有些惱火。

    不過他說,他不是在笑我。

    他說:“你告訴塞西爾,我差不多和‘棉花湯姆’海夫林一樣激進。

    ” 亞曆山德拉姑姑現在正春風得意。

    肯定是莫迪小姐一下子震住了整個傳道會,因為姑姑現在又做她們的“雞頭”了。

    她的茶點也越來越好吃了。

    我通過聽梅裡韋瑟太太演講,知道了更多可憐的摩那人的社會生活:他們的家庭觀念非常淡薄,整個部落就是一個大家庭。

    部落裡有多少個男人,一個孩子就有多少個父親;部落裡有多少個女人,一個孩子就有多少個母親。

    J.格蘭姆斯?埃弗裡特牧師正竭盡所能來改變這種狀況,因此非常需要我們這些禱告者的支持。

     梅科姆又恢複了老樣子,和去年,和前年,幾乎一模一樣,隻有兩個很小的變化。

    第一個,是人們從櫥窗和車上揭掉了那些标語,上面寫的是“全國複興總署——我們要自力更生”。

    我問阿蒂克斯人們為什麼這麼做,他說是因為國家複興法案死掉了。

    我問是誰殺了它,他說是九個老頭。

     第二個發生在梅科姆的變化不那麼具有全國性。

    直到去年為止,“萬聖節”在梅科姆都還是一個無組織的活動。

    每個孩子各行其是,需要搬東西時才找别的小孩幫忙,比如在飼養棚上放個輕便馬車什麼的。

    不過,自從圖蒂小姐和弗魯蒂小姐的平靜生活被打破後,家長們都認為,去年的“萬聖節”鬧得太過分了。

     圖蒂和弗魯蒂是兩姐妹,老處女,她們一起住在梅科姆唯一一幢有地窖的房子裡。

    傳說這兩姐妹是共和黨人,她們是一九一一年從克蘭頓搬來的。

    她們的生活習慣在我們看來很奇怪,誰也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想要個地窖,不過她們想要就挖了一個,這之後,她們的下半輩子都用來從裡面轟趕一代又一代的孩子。

     圖蒂和弗魯蒂小姐(她們的名字分别是薩拉和弗朗西絲)除了有北方佬的習慣,她們倆人還都耳聾。

    圖蒂小姐不願承認這個現實,便整天生活在她那寂靜無聲的世界裡。

    可是弗魯蒂小姐不想錯過任何事,便裝了一個特大的助聽喇叭。

    傑姆斷言,那是從一架留聲機上取下來的犷音器。

     因為知道這些情況,又加上是在“萬聖節”,有些搗蛋孩子就等着兩位老小姐睡着之後,悄悄溜進她們的客廳裡(除了拉德利家,大家夜裡都不闩門),把裡面的家具一件不剩偷出來,藏在了地窖裡。

    我堅決否認自己參與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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