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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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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立刻斷定她是在撒謊,連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然而,由于我無法為她、也無法為我自己提供她撒謊的證據,就一聲沒吭,也坐到沙發上去。

    過了片刻,她一邊翻閱着雜志,看也不看我,一邊問道:“你都幹什麼啦?” “帕塞蒂夫婦請我吃了飯。

    ” 這時,隔壁房間裡的電話鈴響了。

    我想:“準是巴蒂斯塔,現在我可以對他說我決定不再編寫電影劇本了……讓一切都見鬼去吧!事情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女人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時,埃米麗亞跟平時一樣懶洋洋地對我說:“你去看看是誰的電話……肯定是打給你的。

    ”我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電話放在隔壁屋子裡的小茶幾上。

    我拿起話筒聽着,望了一眼床,看到枕頭孤零零地橫在床頭中間,這時我的決心已下:一切都完了,我拒絕再當編劇,然後,就抛棄埃米麗亞。

    我拿起了話筒,但聽到的不是巴蒂斯塔的聲音,而是我嶽母的聲音,她問道: “裡卡爾多,埃米麗亞在家嗎?” 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在……她說過到您那兒去吃飯……她出去了,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呢。

    ” “可我不是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不行嗎,今天是我女用人的休假日!……”老太太開始感到驚異。

    這時,我的目光離開了電話,從敞開的房門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埃米麗亞正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的目光盯着我看,那不是驚異的目光,而是平靜中蘊含着愠怒,冷漠中蘊含着鄙視的目光。

    我意識到:現在她非但知道我在撒謊,而且她還知道我為什麼要撒謊。

    于是,我胡亂地說了幾句告别的話,随後,我突然像醒悟過來似的喊道:“不……您等一下……埃米麗亞剛進家門。

    我這就叫她來接電話。

    ”與此同時,我向埃米麗亞示意,請她過來接電話。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低着頭穿過房間,毫不客氣地從我手裡拿過電話,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朝客廳走去,她不耐煩地做了個手勢,像是責令我關上門似的。

    我關上了門,心煩意亂地坐在沙發上等着。

     埃米麗亞的電話打起來沒完沒了,處在痛苦與憂慮之中的我急不可耐,似乎覺得她是存心如此的。

    不過,我不斷寬慰自己,因為她跟她母親打電話總是那麼長:她母親獨身守寡,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她對母親特别親,看來她跟她母親說了心裡話。

    最後,客廳的門打開了,埃米麗亞重又出現了。

    我一聲沒吭,一動也沒動,看着她那異乎尋常地闆着的臉,我明白她生我的氣了。

     她一邊收拾小桌子上的餐具,一邊說道:“你瘋了?……為什麼對我媽媽說我出去啦?” 我被她說話的口氣刺傷了,緘默不語。

    “是為了證實我是不是撒了謊?”她接着說道,“是為了證實我媽媽是不是真的告訴我她不能跟我共進午餐?” 最後我勉強地回答道:“也許是因為這個理由。

    ” “嘿,我求你以後别這樣了……我從來都是說實話……我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瞞你……你這樣簡直讓人受不了。

    ” 她說這些話時的口氣非常堅決,随後她就把盤子和杯子都收拾在托盤裡,端着托盤走出了客廳。

     這時客廳隻剩下我一人,霎時我感到勝利的酸楚。

    莫非,果真是那樣:埃米麗亞不再愛我了。

    要是以往,她肯定不會以這種方式跟我談話。

    她會逗趣地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溫柔地說:“你真以為我騙你不成?”而後,她會像犯了過失的孩子求饒似的笑起來,最後,甚至還會挺得意地說:“你嫉妒啦?……難道你不知道,我隻愛你一個人嗎?”以往,為驅除我的一切擔憂和不安,她會給我一個母親般溫存的親吻,會用又長又大的手親撫我的前額,這樣,一切就會随之煙消雲散。

    不過,要是在過去,我也絕不會想到監視她,更不會懷疑她說的話。

    如今一切都變了:她對我的愛變了,我對她的愛也變了。

    一切都開始朝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然而,人總是抱有希望的,即使深信自己已毫無希望的時候也這樣:我已有埃米麗亞不再愛我的明證,但我還是猶豫不決,說得好聽些,就是還希望是自己對實際上微不足道的小事做出了輕率的判斷。

    突然,我告誡自己說,不能倉促行事,應該讓不再愛我的她自己來說清楚;唯有她能提供至今還缺乏的證據……這些想法接連不斷地、迅速地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坐在沙發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這時,門開了,埃米麗亞進來了。

     她走向沙發,在我身後躺下,又拿起了雜志。

    我頭也沒回地說道:“過一會兒,巴蒂斯塔給我來電話,他請我再編寫一部電影劇本……一部十分重要的劇本。

    ” “嘿,那你一定很高興啦,是不是?”她平靜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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