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娜都在使盡渾身解數,讓自己顯得無比誘人,盡管這樣做令她很難受。
隻要威爾夫講了涉及男歡女愛的笑話,蕾格娜都會哈哈大笑。
她還會故意低下頭,擡起眼皮,眼睛上翻去瞅威爾夫,這模樣往往會撩得他春心蕩漾。
用完餐,男人們全喝醉了,蕾格娜便同大多數女人一起離開餐桌。
她回到自己的房子,拿起一支燈芯草蠟燭給自己照路。
她沒有脫掉鬥篷,隻是站在門口向外張望,注視着大院裡晃動的模糊人影,默默構思着待會兒要說的話。
卡特問:“您在做什麼呀?”
“等大家安靜下來。
”
“為什麼?”
“我不想讓吉莎看到我進了威爾夫的房子。
”
卡特驚恐地說:“那個女奴就在那裡。
您打算對她做什麼?”
“我不知道。
我正在想。
”
“别讓威爾夫生您的氣。
”
“走着瞧吧。
”
幾分鐘後,蕾格娜看見一個人影從吉莎的房子閃出,手持蠟燭前往威爾夫的房子。
那應該是吉莎,她要去查看自己的禮物,确保卡爾文依然可以見人。
蕾格娜耐心地等候。
不一會兒,吉莎就離開威爾夫的房子,返回自己的房子了。
蕾格娜又給了吉莎一小段時間收拾入睡。
一個女人和她醉醺醺的丈夫走出大堂,搖搖晃晃地穿過大院。
終于,四下無人,足夠安全了,蕾格娜迅速穿過不算長的大院,進入威爾夫的房子。
卡爾文依然被捆着手腳,但可以坐直身體了。
她渾身赤裸,自然覺得很冷,于是她便蠕動着湊到了火爐邊。
她的左臉頰上被威爾夫抽過巴掌的地方腫起了一大塊淤青。
蕾格娜坐在凳子上,不知卡爾文能不能聽懂英語。
她說:“見你遭到這種對待,我很難過。
”
卡爾文毫無反應。
“我是他的妻子。
”蕾格娜說。
卡爾文說:“哈!”
看來她聽得懂英語。
“他不是一個殘暴之徒,”蕾格娜繼續說,“至少不比一般男人殘暴。
”
卡爾文的神情放松一點,或許她暗暗松了口氣。
“他從沒有像今天打你那樣打過我。
”蕾格娜說,“但我要提醒你,一直以來我非常謹慎,避免惹惱他。
”她搶先舉起一隻手,制止了對方的争辯:“我并非要對你指手畫腳,我隻是想告知你實情。
”
卡爾文點點頭。
談話見效了。
蕾格娜從威爾夫床上取來一張毛毯,裹住卡爾文瘦弱白皙的肩膀。
“想喝點紅酒嗎?”
“想。
”
蕾格娜走到桌邊,從罐子裡将紅酒倒入一隻木杯。
她跪在卡爾文身邊,把杯子遞到她唇邊。
卡爾文張嘴喝起來。
蕾格娜有點期待對方将紅酒吐到自己臉上,但卡爾文滿懷感激地将酒大口灌下了肚。
這時,威爾夫進來了。
“該死,你在這兒幹什麼?”威爾夫脫口而出。
蕾格娜站起身:“我想同你談談這個奴隸的事。
”
威爾夫雙臂抱胸。
蕾格娜說:“你想喝杯紅酒嗎?”她不等威爾夫作答,就徑直倒了兩杯,遞給他一杯,然後坐下。
威爾夫啜了一口酒,坐到蕾格娜對面。
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如果她想吵架的話,他就會把她罵得狗血噴頭。
蕾格娜腦中一個模糊的念頭漸漸清晰起來,她說:“我覺得卡爾文不應該住在奴隸之家。
”
威爾夫看上去有點愕然,不知如何反應。
他萬萬沒想到蕾格娜會這麼說話。
“為什麼?”他說,“因為奴隸之家太髒了?”
蕾格娜聳聳肩:“那裡髒是因為我們晚上把他們鎖在裡面,他們不能到外面小便。
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
“那你擔心的是什麼?”
“如果她在那裡過夜,就會被一個或者多個男人強奸,那些男人多半患有惡心的疾病,會通過她傳染到你身上。
”
“我從未想到這一層。
那她應該住在什麼地方呢?”
“現在大院裡沒有空房子,而且奴隸是絕不允許有自己的住所的。
既然是吉莎買了卡爾文,那麼,卡爾文沒有侍奉你的時候……或許就應該同吉莎一塊兒住。
”
“好主意。
”威爾夫說,他看起來明顯輕松多了。
他本以為會跟妻子吵一架,結果妻子隻是提出了一個務實的問題,而且想好了解決方案。
吉莎會氣得跳腳的,但威爾夫答應下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對蕾格娜來說,雖然這隻是小小的複仇而已,但還是令她頗感滿意。
蕾格娜站起身,“好好享受吧。
”她說,盡管事實上她希望威爾夫敗興而歸。
“謝謝。
”
蕾格娜朝門口走去。
“等你玩膩了這個女孩,又想要女人的時候,可以回來找我。
”她打開門,“晚安。
”說完,她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