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夫人?”哈瓦特坐下來,雙手擺在膝蓋上。
“别跟我耍花樣!”她厲聲說,“如果嶽沒跟你說我召見你的原因,那你安插在我家裡的探子也一定告訴你了。
咱們在這一點上都不能坦誠相見嗎?”
“悉聽尊便,夫人。
”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她說,“你現在是一名哈克南間諜嗎?”
哈瓦特就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臉色陰沉,滿臉怒意。
“你竟敢這樣侮辱我?”
“坐下,”她說,“你也這樣侮辱了我。
”
哈瓦特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傑西卡注意着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最後深深地松了一口氣:不是哈瓦特。
“現在我知道了,你仍舊忠于我的公爵,”她說,“所以,我準備原諒你對我的冒犯。
”
“有什麼需要原諒的事嗎?”
傑西卡臉色一沉,心想:要不要打出我的王牌?要不要告訴他我已經懷上了公爵的女兒?不……這事連雷托都不知道,如果說出來,隻會讓事情更複雜,在他需要全神貫注地解決我們的生存問題時,不能分散他的精力。
現在還不是打這張牌的時候。
“一位真言師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她說,“但我們目前還沒有合格的真言師。
”
“如您所說,我們沒有真言師。
”
“咱們中藏着内奸嗎?”她問,“我已經對我們的人好生研究了一番。
那人會是誰呢?不會是哥尼,當然也不是鄧肯。
他們手下的軍官也不足以構成戰略威脅,所以也不予考慮。
不是你,杜菲。
也不可能是保羅。
我知道不是我自己。
那麼是嶽醫生?要不要叫他到這兒來,進行一番試探?”
“你知道這麼做是白費力氣,”哈瓦特說,“他受過高級學院的制約。
我對這一點确信無疑。
”
“更别提他的妻子是一名貝尼·傑瑟裡特,且已被哈克南人殺害。
”傑西卡說。
“原來如此。
”哈瓦特說。
“難道你沒聽出來,嶽提哈克南這個名字時,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你知道我的耳力不行。
”
“那是什麼讓你懷疑我的?”她問。
哈瓦特皺皺眉。
“夫人使卑職深感為難。
我首先必須忠于公爵。
”
“正因為你的忠誠,所以我準備寬恕你。
”她說。
“而我要再問一遍:有什麼需要原諒的事嗎?”
“還要僵持下去嗎?”她問。
他聳聳肩。
“那麼,咱們談談别的事,”她說,“鄧肯·艾達荷,一位值得贊美的戰士,擁有可敬的防衛和偵察本領。
今晚,他喝了大量的香料啤酒,酩酊大醉。
我聽說,我們有許多人沉溺于這種混合飲料,整日裡昏昏沉沉。
這是真的嗎?”
“您有您的情報,夫人。
”
“沒錯。
你看不出這種醉酒是一個征兆嗎,杜菲?”
“夫人愛打啞謎。
”
“用你的門泰特技能分析一下!”她厲聲說道,“鄧肯和其他人到底出了什麼毛病?我可以用五個字告訴你:他們沒有家。
”
哈瓦特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地面。
“厄拉科斯就是他們的家。
”
“厄拉科斯是個未知之地!卡拉丹才是他們的家,但我們把他們趕出了家園。
他們沒有家,也害怕公爵會辜負他們。
”
哈瓦特直起身體。
“這話要是從這些人口裡說出來,就會……”
“哦,别來這套,杜菲!如果醫生正确診斷出疾病,那也算是失敗主義,或是背信棄義麼?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治好這種疾病。
”
“公爵讓我全權負責這些事務。
”
“但你要明白,我對這種疾病的發展有着某種本能的擔憂,”她說,“也許你也同意,我在這方面有一些特殊才能。
”
我該狠狠震懾他一下嗎?她想,他需要清醒清醒——能使他跳出常規思維的棒喝。
“對于你的擔憂,每個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
”哈瓦特聳聳肩說道。
“那麼,你已經認定我有罪?”
“當然不,夫人。
但鑒于目前的形勢,我不敢冒任何風險。
”
“就在這座房子裡,你居然沒有查出對我兒子性命的威脅,”她說,“敢問是誰在冒這個險?”
他臉色一黑。
“我已向公爵遞交了辭呈。
”
“你向我……或向保羅遞過辭呈嗎?”
現在,他已然怒形于色,呼吸變得急促,鼻孔張大,兩眼直勾勾地瞪着她,太陽穴處青筋暴突,勃勃脈動。
“我是公爵的人。
”他說得咬牙切齒。
“按我說,其實沒有内奸,”她說,“威脅來自别的地方,也許與激光槍有關。
他們可能冒險藏匿一些激光武器,裝上定時裝置,瞄準住房屏蔽場。
他們還可能……”
“如果真發生爆炸,誰又能知道是不是原子彈?”他問,“不,夫人。
他們不會冒險做任何非法的事,輻射會長時間擴散,證據很難消除。
不,他們肯定不會違反常規。
所以,一定有内奸。
”
“你是公爵的人,”她譏諷道,“你會為了救他而毀了他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