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任何一個貝尼·傑瑟裡特活着……也許她們隻想要香料的信息。
但是她們摧毀了沙丘,摧毀了特萊拉。
假如多吉拉成功了,任何與蜘蛛女王的會面也應該慎之又慎。
“人質沒有用?”貝隆達問。
歐德雷翟看見了她的姐妹們臉上的表情。
她們思考的是一條單一線索,仿佛所有人都在用同一個意識思考。
尊母很少留下活口,這種經驗教訓讓那些潛在的對手更加小心翼翼。
它實施的是不被人言說的法則:痛苦的記憶變成了痛苦的神話。
尊母們就如同任何年代的野蠻人一樣:她們需要鮮血而非人質。
肆意妄為,殘暴無度。
“達爾說得對,”塔瑪拉尼說,“我們過去把尋求同盟的範圍限定得離家太近了。
”
“混合人不是自己繁殖的。
”什阿娜說。
“創造了混合人的那些人想控制我們,”貝隆達說,她的嗓音裡有明顯的門泰特基本預測技巧的特征,“所以多吉拉才在那些操控手身上聽出了猶豫之意。
”
就是這樣,她們要面對全部危險。
最終會回到人的身上(總是會這樣)。
人——同時代的人。
你能從你自己的時代生活的人民,以及他們從曆史中汲取的知識中學到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其他記憶并不是曆史唯一的交通工具。
歐德雷翟有種離家很久,終于又回來的感覺。
她們四個人這種共同思考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親切。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受地點的限制。
姐妹會本身就是家。
不是因為那些供她們暫時栖身的臨時的落腳點,而是因為組織本身。
貝隆達替她們發聲:“我擔心我們一直在背道而馳。
”
“那是因為恐懼産生的念頭。
”什阿娜說道。
歐德雷翟不敢笑。
因為她可能會被誤解,而她現在不想解釋。
讓默貝拉成為我們的姐妹,再賜給我們一位恢複記憶後的霸撒!這樣我們也許就有機會一戰!
這種美妙的感覺讓她很享受,此時一條消息傳了進來,發出嗒的一聲提醒音。
她朝投影面看了看,那隻是她純粹的下意識反應,然後她意識到危機來了。
這麼一件小事(相對來說)就足以引發危機。
克萊比在一場撲翼飛機事故中受到了緻命傷。
緻命,除非……除非怎樣的部分在投影中為她進行了詳細說明,最後的結論指向了半機械人。
她的同伴們看到的信息字樣是反的,但是在這裡你必須學會讀鏡像信息。
她們也知道了。
這條線應該在哪裡畫下去?
貝隆達還戴着她那副古董眼鏡,本來她完全可以裝上人造眼或任何數不清的其他替代品,但她用身體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這就是身為人類的意義。
試着抓住青春,它卻箭一樣地離開,并且還會無情地嘲笑你。
美琅脂足夠了……也許太多了。
歐德雷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意味着什麼。
但是貝尼·傑瑟裡特的必要性呢?貝爾可以投出她個人的一票,每個人都意識到了,甚至也都尊重這一點。
但是大聖母的一票對姐妹會來說很重要。
先是伊納洛什罐,現在又來了這件事。
眼前的局面告訴她克萊比是專家,失去她的專業才能是她們無法承擔的。
本就處于人員緊張的狀态。
“一人身兼多職”已經不足以描述這種狀況了。
越來越多的缺口無人填補。
半機械人克萊比隻是個引子。
蘇克們已經準備就緒。
這是“預防性措施”,以防萬一無可替代的人員損傷的情況出現。
比如大聖母。
歐德雷翟知道她帶着一貫謹慎的保留意見,已經同意了。
現在這些保留意見還有什麼用?
半機械人也是那些大雜燴一樣拼湊出來的詞語。
機械設備添加到人類的血肉之軀上,哪邊占主導地位?半機械人什麼時候會完全不再是人類?誘惑加大——“就調整這麼一點點。
”調整起來易如反掌,最終這種七拼八湊的人類就會變得任人擺布,絕對順從。
可是……克萊比?
山窮水盡的情況告訴她,“把他改造成半機械人!”姐妹會已經到了如此絕望的地步了嗎?她隻能做出肯定的回答。
那就這樣吧——決定并非完全出自她手,她手上有一個現成的借口。
形勢決定一切。
芭特勒聖戰給人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戰鬥并赢得勝利……隻在那個時候而已。
那場長久以來的矛盾留下了另一場戰役。
但是現在,姐妹會命懸一線。
聖殿還有多少技術專家?無須查看她也知道答案。
不足。
歐德雷翟身體前傾,發出傳送命令。
“把她改造成半機械人。
”她說。
貝隆達哼了一聲。
是贊同還是反對?她永遠也不會說的。
這是大聖母的決鬥場,歡迎來我的地盤!
誰赢了這場戰役?歐德雷翟不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