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
做不完,你走,她死!開始計時,三分鐘二十七個,報數。
”
明台全身挺直,平起平落,邊做邊大聲喊着:“一、二、三、四、五……”
王天風在瓢潑大雨中背轉身去,随着腳步的漸行漸遠,行刑隊的人也紛紛有秩序地撤離。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明台咬着牙,拳頭死死地撐在淤泥裡,在全身幾乎透支的情況下,堅毅地做着一個個伏地挺身。
綁在刑台上的于曼麗崩潰般大哭起來,死亡都沒有讓她這般失态地号啕大哭,現在她為了他聲嘶力竭:“明台!我的命是你的了!明台……我的命從今往後是你的了……”
遠處的王天風聽到這幾句話,臉上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兩支利劍終于合二為一了,也預示着明台和于曼麗這一對黃金搭檔的黃金時代已經到來。
明樓手裡拿着報紙邊說着邊走進了辦公室:“……一個和平的締造者,公衆形象不錯。
”
阿誠緊随其後走了進來,關上門後回應道:“漢奸形象。
”
明樓回頭看了一眼阿誠。
阿誠補充道:“西裝不錯。
”
明樓客氣地道:“謝謝。
”
兩個人感到好笑。
“說正事。
”明樓坐在椅子上,吩咐着,“今天晚上76号的舞會,你提前去。
一來照顧一下汪曼春的情緒,二來争取跟南雲造子有進一步實質性的接觸。
”
阿誠猶疑道:“我不知道南雲造子會不會相信我。
”
“信任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你不要性急,依着南雲造子的性格,她一定會把你和她的秘密會談出賣給汪曼春,好讓汪曼春提醒我注意,造成你我之間的不信任。
”
阿誠笑道:“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
“對。
”明樓說,“南雲造子想要的也正是我們想要的,你還要想辦法讓她終止汪曼春的釣魚行動。
”
“明白。
”
“這很重要,你多動動腦子。
”
阿誠點了點頭。
“别忘了再敲她一筆,這樣南雲造子會更容易相信你。
”
“相信我愛财如命。
”
明樓開玩笑地道“你不愛财嗎?”
阿誠抿嘴一笑:“君子愛财。
”
明樓瞟了他一眼:“這個月别拿工資了。
”
“幹嗎呀,還不讓人說話了。
”阿誠道。
“學會貧嘴了,别光在我面前貧。
”
阿誠呵呵一笑:“拿您練練兵。
”
聽他這麼一說,明樓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好吧,今晚上,看你的了。
”
舞會貴賓室裡,阿誠把一串耀眼的翡翠珍珠項鍊呈到汪曼春面前,看到精緻通透的項鍊,汪曼春也露出了難得的女人味,從首飾盒裡拿出來,走到穿衣鏡前比劃着。
“需要我幫忙嗎?”阿誠恭謹地問。
汪曼春沒有說話,而是手拿着項鍊在阿誠面前比劃了一下,示意阿誠上前。
“有人說,做我這行的就不該引人注目。
”
阿誠不答話,顧自替汪曼春戴着項鍊。
汪曼春佩戴耳環,從穿衣鏡裡看了看阿誠,問:“我師哥最近很忙吧?”
阿誠戴好項鍊退到一邊:“是。
”
“忙什麼?”
“工作。
”
“聽說周佛海先生特别看好我師哥,你說他一個學經濟的,放着經濟司司長不做,為什麼要接手特務委員會呢?”
阿誠遲疑了一下道:“也許,他想幫助汪小姐。
”
汪曼春淡淡一笑:“這我可沒看出來,我總覺着他故意壓我一頭。
”
阿誠淺笑道:“汪小姐多慮了,先生沒有這個意思,他總說汪小姐能幹,有魄力,是他的好幫手。
”
“是嗎?”汪曼春回過頭來,“師哥在巴黎是不是有了……”
阿誠知道她想問什麼,主動道:“兩年前交往了一個貴族女孩。
”
“然後呢?”
“大小姐不同意。
”
汪曼春的眼睛透出一股冷飕飕的寒氣:“原因呢?”
阿誠道:“大小姐不同意先生娶一個外國女人。
”
汪曼春從鼻孔裡呼出一口冷氣:“呵,我想我這次倒應該謝謝她。
”
“汪小姐。
”
“我每次想到那個老巫婆就恨不得用手撕碎了她!”
聽到這句話,阿誠臉色突變:“汪處長!”
“我知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我不怕她,我每日每夜睡不好,沒日沒夜地恨着、盼着,我可以殺掉所有擋我路的人,卻殺不了她!”汪曼春走到阿誠身邊,貼着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我就盼着哪天老天爺開眼,讓她死在我眼前。
”
阿誠斷喝道:“汪曼春!”
“汪曼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這時,明樓從門口走進來,口氣不好,臉色也不好。
阿誠垂手侍立。
“對不起,先生。
”
明樓走到他跟前:“你沒對不起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