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王天風帶着一些異常的眼光審視着他,明台感應到了中年人目光中所夾帶的一絲不屑。
他并不介意,隻是不時地跟那個蹦蹦跳跳,來回穿行在機艙的猶太小女孩兒用希伯來語交談着,小女孩笑聲朗朗,明台一臉陽光。
此時,服務生推着餐車走進機艙。
小女孩被父親用蹩腳的中文喊回座位,看到服務生進來小女孩要了瓶法國汽水。
服務生推着餐車又走到明台和王天風的中間,向明台問道:“先生需要點什麼?”
明台看了一眼王天風,示意道:“您先來。
”
王天風點頭,笑道:“紅酒。
”
服務生微笑着點了點頭又轉身對明台問道:“您也一樣嗎?”
明台搖手道:“我喝香槟。
”
服務生動作麻利地給明台倒了一杯香槟後,又從餐車裡拿出一瓶紅酒,為王天風倒了一杯。
如果不細看,并看不出他倒酒的雙手在顫抖,而這一些細微的舉動卻都在明台的眼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王天風接過紅酒,服務生微笑着說了聲“請慢用”,僵硬地轉過身剛要起步離開,耳邊便傳來明台的聲音:“你這酒裡怎麼會有玻璃碴啊?”
服務生頓時一怔,心中一緊。
王天風擡眼看看明台,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這杯酒,不動聲色。
服務生僵硬地轉過身子,賠笑道:“先生在說笑話吧,哪裡會有玻璃碴呢?”
明台忽然一轉公子哥的蠻橫嘴臉,刁難道:“你說沒有?你當着本少爺的面喝了它。
”
王天風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服務生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的,先生。
”說完,伸手過來取酒,就在手指與香槟酒杯觸摸到的一瞬間,明台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是我這杯,是他那杯。
”
一言既出,如雷轟頂,服務生臉色陡變,貴賓室裡瞬間站起以郭騎雲為首的三名穿中山裝的男子。
見勢不妙,服務生瞬間抽出隐藏在開瓶器裡的彎曲的短刀撲向王天風。
明台見狀迅捷擡手,以拳撞腕,服務生大叫一聲,刀子淩空飛起。
明台眼明手快,修長的手指穩穩夾住開瓶器的螺旋處,擡腿一腳将服務生踢了出去。
這時,兩名穿中山裝的男子将服務生死死壓在地上,貴賓室内也引起一片小騷動,傳來猶太小女孩的尖叫聲。
郭騎雲臉色凝重地朝服務生走過去,皮鞋重重地踩在他的臉上,服務生連聲慘叫着。
“騎雲,别弄髒了人家的機艙。
”王天風沉穩的聲音緩緩傳來。
郭騎雲回頭,恭謹地應道:“是,老師。
”随即揮了揮手,兩名特工如拖死狗般把服務生拖出了貴賓艙。
待特工相繼離開後,郭騎雲向王天風走了過去,端起桌子上的紅酒,又向小女孩父女倆走去,擠出一絲笑容:“對不起,受驚了。
”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貴賓艙。
王天風知道,他的手下此刻急于去獲取口供。
然而自己對将死之人毫無興趣,隻對對面坐着的年輕人有了新的想法。
明台坦然地喝着香槟,翻閱着一本書。
“你看的是什麼書?”王天風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書,問道。
明台一愣。
“怎麼?”
明台搖搖頭:“我以為您第一句話得問,你怎麼知道酒裡有毒?”
王天風笑道:“在你眼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反常?”
明台反問:“不反常嗎?”
“你夠膽量。
”王天風問,“知道我是誰嗎?”
明台果斷道:“不知道。
”
“想知道嗎?”
“不想知道。
”
“哦。
”對于明台的反應,王天風也很意外,“你也很反常。
”
“不。
”明台不置可否,“我家裡人說,跟陌生人保持一定距離,可保一世平安。
”
“如果我說我是政府的人呢?”
明台目光平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王天風,冷靜道:“那要看是哪家政府。
”
這句話夠分量,王天風很是欣賞。
“《西印度毀滅述略》?”王天風坐到明台身邊,按住他手上的書。
明台沒有拒絕,放開手任由他把書拿了起來,“講什麼的?”
“有關殖民主義的暴虐,西印度将漸漸失去原有的姿容。
”
王天風放下書,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這是去哪兒?”
“香港。
”明台爽快答道。
“你去香港做什麼?”
“我是學生,除了讀書,還能做什麼?”
“如今很多大學都在四處流亡,讀書人不是南下潇湘就是西去巴蜀,你為什麼去香港?”王天風好奇地問道,“兵荒馬亂的,走這麼遠,家裡人不擔心嗎?”
“我家裡在香港有一家财務公司,想叫我過去看看。
”
“一邊讀書,一邊照顧生意。
”
明台點頭稱是。
“你身手不錯,哪裡學的?”王天風不經意地将話鋒一轉。
“我在西洋劍術館練過劍術和拳擊。
”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