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不等回答完記者的問題便跟進了大樓。
十幾名秘書和機要人員拿着文件迎過來,阿誠站在走廊上随手簽了幾份文件,不過其中一份文件他沒有簽,而是遞到了明樓面前:“華興銀行官股試圖改為中儲股份?”
“你看着辦。
”明樓看都沒看,徑直向前走去。
阿誠一邊處理文件,一邊跟上明樓的步伐。
南雲造子、高木等人站在走廊邊不知已經注視多久,看到明樓走過來,南雲造子問候了一聲,明樓也客氣地寒暄了一句,得知她是來拿上海航運的報告,明樓笑問道:“拿到了嗎?”
“有了,謝謝,你們工作效率很高。
”
“最近沿海水域不太安全,軍用物資經常被共産黨的小股遊擊隊襲擊,許多軍用物資的貨船都改運杭州灣了。
”
“我們也是鞭長莫及。
”
明樓認同地點點頭,又問道:“您還有事嗎?”
南雲造子說道:“今天下午兩點在周公館有一個政府高層會議,明長官會去嗎?”
明樓看看手表:“我這一大攤子事,我争取去。
”
南雲造子笑笑:“下午見。
”
明樓道:“再會。
”
南雲造子從明樓和阿誠身邊走過的時候,特意回眸看了一眼阿誠,敏感的阿誠和敏銳的明樓都在潛意識裡感覺到南雲造子不尋常的眼神。
“上海工商界人士等您開會。
”阿誠在明樓耳邊耳語道,“親日派。
”說完,走到明樓面前,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明樓面無表情,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看到明樓進來,十幾位被僞政府邀請而來的親日派上海工商界人士紛紛站起身,明樓邊向中間自己的座位走去,邊擡頭示意大家落座,站定後說道:“尊敬的先生們,我長話短說,上海的經濟如果一旦崩盤,死得難看的并非隻有我們這些搞經濟的,還有上海市民和各租界的經濟利益……”
阿誠站在門口,關門時發現南雲造子和高木還沒有走,站在走廊上像是在談論着什麼。
阿誠看着南雲造子,四目相接,目光始終未離開南雲造子,将門關上。
又一次的考核結束,王天風把成績單往桌子上一放:“成績不錯,是時候給你配備一個生死搭檔了。
”
“生死搭檔?”明台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感覺很新鮮,“男的?女的?”
王天風故作玄虛:“你說呢?”
“那……”明台說,“當然是女孩好。
”
王天風不屑地“哼”了一聲,看着王天風的表情,明台知道自己猜對了。
“漂亮嗎?”明台得意地問。
“重要嗎?”
“當然!關乎我的學習動力。
”
“她是……”王天風頓了頓,“一個很浪漫、很有魅力的女生,足夠滿足你對學習環境的要求。
”
“包換嗎?”
“你說呢?”王天風堵了他一句,“事關生死。
”
明台雙眉一挑,往身後的桌沿上一靠:“可惜了。
我對女人這個題目,向來做得不夠專一。
”
“你喜歡‘包羅萬象’?”王天風語含譏諷。
“不,我喜歡‘一錘定音’。
”
“那豈不是很專一?”
“因為遇不到啊。
”明台俏皮地回答,而後好奇地問道,“那個女孩長什麼樣?有照片可以看嗎?”
“當然有,入選的女生随便挑。
”王天風故意撩起明台的興趣,随即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說道,“你的生死搭檔可是個百裡挑一的人才,她叫于曼麗,今年剛滿二十歲。
”
明台接過文件,剛翻開第一頁,一張女子的黑白照落了下來,照片上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旗袍,短發,細眉眼,瘦弱,一副工愁善病的模樣。
明台嚷嚷起來:“糟了,糟了。
這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長頭發,大眼睛,眼睛會說話的那一種。
”明台隻顧看着文件,也不擡頭。
“她的眼睛會講話。
”
明台又盯着照片看了一眼:“是嗎?”
“當然,我向你保證。
至于頭發什麼的,可以養起來。
”
明台不以為然地笑笑:“你說養就能養起來?”
“就她了。
”王天風從明台手上奪過文件,“啪”地一聲合上扉頁。
明台不松手:“再看看别的……”
“都一樣。
”王天風截斷道。
“不一樣。
”明台說着就要翻開下一頁。
“這個沒商量!”王天風制止他,把文件夾一合,說:“你以為菜市場挑白菜啊!”
誰知明台手一擡,那張于曼麗的黑白照被他拿住了,明台拿腔作調地怪叫道:“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王天風嗔怒地拿着文件就要打他,明台就勢一躲,邊躲邊嚷道:“嗨,我真見過!”
操場水池邊,于曼麗擰幹毛巾擦臉。
一名男學員走過來,挨着于曼麗把臉盆放在了水池後,把手伸到她的發際,故意撩撥着她耳邊的頭發。
于曼麗把手裡的毛巾往臉盆裡一扔,濺起的水珠濺到男學員的臉上,同時隻聽“咔”的一聲,男學員的手臂脫了臼。
于曼麗一松手,把男學員推了出去。
“你鬼上身啊!你是不是有病啊,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