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迅速拔出槍,對準了梁仲春,“那我現在開槍打死你!是不是也是誤會啊?!”
與此同時,76号特務們的槍也都對準了明樓。
“把槍放下!”汪曼春也立刻拔出槍對準了陳亮和特務們,又扭頭勸說明樓,“師哥,你冷靜點。
”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明樓左右看看冷笑道,“梁先生禦下有方啊!誰要再說76号人心不齊,争權奪利,我都不答應!”
梁仲春示意手下放下槍,強撐着說道:“明先生,我的工作方法跟您沒什麼不同。
”
“我知道。
”明樓表面上看似很講道理,但是此刻梁仲春知道,他這會兒是決計不講道理的,“你想殺我是吧?”
“是。
”
“這不是私人恩怨。
”
“你該謝謝我向來公私分明。
不然,我早一槍打爆你的頭了。
”說着,明樓放下槍,梁仲春一直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明先生,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基本問清楚了。
明董事長是路過‘老古玩店’,而‘老古玩店’的的确确是一個黑市軍火交易所,我們有證人陳亮和阿三,他們是在成功誘捕了一個嫌疑犯後,遇到明董事長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他們有眼無珠,得罪了明董事長。
我已責令他們……”
話未說完,明樓截道:“黑市交易,軍火買賣,外加合法目擊證人,對了,證人還是76号的,好故事,好演技,全都符合抓捕要求。
除了證據!證據呢?”
“76号抓人不需要證據!”陳亮道。
梁仲春沒想到陳亮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插話,心念太愚蠢了,他看着陳亮,就像看着一個将死之人。
明樓道:“看來你沒打算給我看證據。
”
陳亮還想說什麼……
“沒關系。
”明樓舉槍就射。
“砰”的一聲槍響,陳亮應聲倒地。
阿誠聽聞槍聲搶步進來,隻見陳亮的屍體仆倒在明樓腳下。
場面立刻死寂般靜下來,誰也不敢說話。
明樓道:“我不看了。
”這句話看似說給死人聽的,卻讓所有在場的活人膽戰心驚。
明樓回身就走,頭也不回地說:“給他發陣亡的撫恤金,你打報告,我批條子。
”
阿誠看看梁仲春,回頭緊跟明樓的步伐,走了出去。
待明樓和阿誠走了之後,童虎不服氣喊道:“姐夫!”
“住嘴!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76号叫我梁先生!”梁仲春将所有的怒火全都發在他身上,又轉對汪曼春說了一句話,“你是對的。
”
汪曼春一言不發,臉色冰冷。
壁燈昏黃,西式壁爐裡不間斷地射着紅藍色的光,刺目且溫暖。
明樓陪着明鏡坐在沙發上,阿香遞上一碗湯:“大小姐,喝碗姜湯,暖暖。
”阿誠站在一邊打着噴嚏。
明鏡接過姜湯,看了一眼阿誠說道:“阿香,給阿誠也盛一碗姜湯。
”
阿香又盛了一碗端給阿誠,阿誠雙手接過。
“都下去吧,折騰一天了。
”明樓吩咐道。
阿香颔首退出,阿誠也緊跟着走出了小客廳。
隻剩下姐弟倆面對面地坐在壁爐邊,對望了許久。
不一會兒,明鏡拿出一個大信封,放到桌上:“我離開香港前,有人托我給你帶的信。
”
“謝謝。
”明樓拿起大信封,隻見上面用楷體寫着“明樓兄啟”四個字。
看到這四個字,臉色突然變得舒展了許多。
他知道這四個字代表着什麼:楷體字,代表一切順利;寫兄啟,代表“粉碎計劃”正式啟動。
如寫弟啟,則代表暫停一切計劃。
這種最原始的傳統間諜做派,其實是最安全的。
明樓看也沒看,拿出打火機就在明鏡面前焚毀了這封信。
“你都不拆嗎?”明鏡不動聲色地問。
“姐姐不是已經替我拆看過了嗎?”明樓不溫不火地答。
明鏡冷笑:“你在我面前炫耀什麼?炫耀你手段高明?”
“不敢。
”明樓帶了幾分含蓄地笑,“大姐這次在蘇州曆險,一定是事出有因,否則斷不會無緣無故走到軍火黑市去,不妨開門見山。
”
“明長官不愧是明長官,洞若觀火,明察秋毫。
”明鏡也冷笑回道,“既然這樣,我就直言無礙了。
我想借你的東風,搭上一班順風車。
”
明樓知道她什麼意思,說道:“此次參加‘和平大會’的專員們,的确要乘坐一趟專列從上海至南京。
不過,這趟專列的安全保衛工作,已經升至絕密等級。
”
明鏡一愣:“是專列,不是郵輪嗎?”
明樓笑笑:“我們的保密工作真的很差勁。
”
明鏡不說話,隻是望了他一眼。
“幸虧我買了個雙保險。
”明樓看着姐姐繼續道,“這趟專列除了參會人員、日本憲兵、特工組成的安保人員,不要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
“你這算是警告?”
“不,忠告!網已經撒開了,所有局面和情勢都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控制的。
這是一次極端危險的旅程,一輛開往‘死亡’的末班車。
這班順風車,您無論如何也搭不上,這是我給您的最終答案。
除此之外,我不得不佩服大姐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