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你的意見。
”
阿誠稍微冷靜了些,低垂着眼睛,侍立着。
“我聽大姐說,桂姨從前是得了妄想症。
”
“謊話說一百遍,她自己都當成真了,何況大姐。
”此話一出,明樓不再進言,阿誠繼續道,“說實話,我今天看見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也不是那麼恨她了,很陌生。
我跟這個人沒話說,如果一定要說,隻有一句話,好走不送!”
明樓看着他負氣的樣子,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決計不會認下桂姨了。
而桂姨早已知道阿誠的心思,也不好強求什麼,隻能在明鏡面前抹着眼淚。
明鏡看着桂姨傷心的樣子,勸慰道:“你也别難過,也别怪他。
阿誠從前吃了太多的苦……”
桂姨哽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老天在罰我。
大小姐要是不肯收留我,我……隻能露宿街頭了。
大小姐,看在從前我在府上做工的分上,你賞我一口飯吃吧。
”
說着,桂姨便跪在了地上,明鏡趕緊扶她:“你别這樣,不是我不肯留你。
這件事,總要阿誠點頭才行啊,桂姨。
”
桂姨被明鏡扶起身,依舊是一副嗚嗚咽咽、哆哆嗦嗦的可憐模樣。
明鏡不忍心,可又不能代替阿誠認下桂姨,隻好繼續勸道:“你别着急,今天先住下,等明天,我讓明樓好好跟阿誠說說。
”
客廳裡,阿誠看了看手表:“不說了,我還得去一趟海軍俱樂部。
”
明樓一愣:“南雲約你了?”
阿誠點了點頭,問:“她是不是懷疑我們了?”
“當然。
”明樓不緊不慢,“當然在懷疑。
”
“她叫我去,一定是投石問路。
”
“希望如此。
”明樓猜測着,“‘櫻花号’大爆炸,特高課的壓力很大,懷疑圈也越來越小,她是想從你身上找到突破口。
這個時候,切忌冒險出頭。
”
“明白。
”
“誘餌還是要放的,放得适中,南雲喜歡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永遠讓她以為自己占着先機,你多動動腦子,做個事後諸葛亮。
”
“替她分析分析局勢,好借她的手為我們掃清障礙。
”
“說對了一半。
”明樓意味深長地笑對阿誠,“再想想。
”
“也能讓‘障礙’清除‘障礙’。
”阿誠恍悟。
明樓點點頭:“去吧。
”
“是。
”剛一轉身,明樓又叫住阿誠,“把那小家夥給我叫到這來。
”
“明台剛回家……何況今天是除夕。
”
“你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好嗎?”
“我去叫。
”阿誠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推門出去,明樓一抖手上的報紙,阿誠又反手推門囑咐了一句:“别罵人啊。
”
“我……”不等明樓開口,阿誠已關上門出去。
阿誠走到明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喊道:“明台,大哥叫你去小客廳。
”
過了一會兒,隻聽到屋裡傳來明台的喊聲:“我睡了。
”
阿誠繼續敲門:“大哥等着你呢。
”
“我真睡了,你跟他說,我睡着了。
”
見他不開門,阿誠口氣一變:“三、二……”
“一”字剛說出口,手剛放在門鎖上,明台穿着睡衣打開了房門,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門口。
“把衣服換了,去小客廳。
”阿誠道。
明台“砰”的一聲關上門。
明台的房間是歐式化的設計,裝潢别緻,富貴逼人。
床頭櫃上擺着三姐弟合影的相框。
明台站在衣櫃前,看着裡面各色款式不同的套裝,随意挑了一件套在了身上。
他在穿衣鏡裡照照,想了想,把皮帶換了,換成了明樓送給他的“新年禮物”。
重新站在穿衣鏡前,望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大哥有天眼嗎?我不信。
”
走進小客廳,明台就一頭紮進了沙發裡。
明樓翻閱着手裡的報紙,看了他一眼:“回家的感覺怎麼樣?”
“舒服。
”明台一副少爺款說道,“有吃有玩有禮物有壓歲錢,還有湯喝。
”
“讀書累嗎?”
“累……吧。
”
“是挺累的,每日簽到,刮風下雨從不間斷。
每科成績都很優秀,連拉丁語都考了個全校第三名。
”
明台的心開始慌起來,不敢看明樓,隻是低着頭眼神閃爍。
明樓卻氣定神閑地盯着他繼續說道:“我記憶裡你上課從來都是随心所欲的,你的拉丁語一直不及格。
”
明台低沉着聲音嘟囔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
“說什麼?”
明台大聲道:“我說我和同學關系好。
”
明樓點點頭:“關系好是吧?所以幫你上課?還是幫你考試?”
“誰幫誰考啊,也就刮風下雨……”明台偷眼窺視着明樓,見他臉色平和,才又恢複本來面目,撒嬌道:“哎呀,人家在學校裡就夠水深火熱了……”
明樓截住道:“水有多深?”
“不告訴你!”說着,從果盤裡拿了個蘋果,開始在手裡把玩着。
“跟老師關系好不好?”
明台發自内心道:“好。
”
“班主任是誰?”
“魏教授。
”
“人怎麼樣?”
“挺直率的,業務好,人品也好,就是有點……嚴。
”
“嚴師出高徒。
”
明台有點兒得意:“那也要看徒弟是誰!”
明樓冷不防射一箭:“你挺厲害的。
”
明台“啊”了一聲,方知自己剛才說錯話,收斂了一下假裝問道:“什麼?拉丁語?”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