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作賤,跟你泡在這裡……”
“是呀!”高振飛說:“你要不抓住我,怕我臨時變卦呀!”
蘇麗文氣得銀牙一咬,狠狠地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忿說:“你簡直說話不憑良心!”
高振飛被他擰得哈哈大笑說:“人憑良心,狗就不吃屎啦!”說着手又活動起來。
蘇麗文笑罵了聲:“死鬼!”雙手一勾,又勾住了他的脖子,放浪形骸地跟他擁吻在一起了……
幾個鐘頭就在他們如癡如醉中悄悄過去了,到将近八點鐘,他們才要了兩份快餐來,胡亂充了充饑。
然後,蘇麗文到化妝間去,用行動電話打回去問包正發雇用打手的事,聽說已經雇妥二十名職業打手,在那裡随時待命,她大為滿意,嘉獎了一番,仍命包正發等候她的通知。
她是準備探知張二爺跟老吳約定見面的地點後,再把包正發雇用的職業打手,和自己豢養的那班打手,分成兩股人馬。
一股由包正發帶着,去對付那艘帆船,另一股則由她自己指揮,帶着去對付張二爺,這樣雙管齊下,使他們必然顧彼失此,窮于應付!
回到“情侶座”來,隻見高振飛已全身懶散地躺在沙發上,正在閉目養神。
似因剛才連續幾小時的纏綿,已是精疲力盡,需要養精蓄銳,才能應付今晚的局面哩。
蘇麗文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伏過身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你累了?”
高振飛仍然閉着眼睛,笑笑說:“這真比打一場架還累喲!”
蘇麗文笑問:“要我替你按摩一下嗎?”
“那怎敢勞動你蘇小姐……”高振飛受寵若驚。
蘇麗文真有她的一套,說做就做,當真用那雙柔若無骨,十指纖纖的嫩手,替他在身上按摩起來。
高振飛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隻好不作任何表示,任由她在身上按摩,閉目享受着。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又一個鐘頭過去了!
蘇麗文随時都在注意着時間,以免誤了大事,當九點過五分時,她停止了按摩,發覺高振飛竟已昏沉沉地睡了。
她不禁搖搖頭,徑自又走到了化妝間打行動電話。
撥通“天堂招待所”經理室的電話,接電話的卻不是老吳,而是他的一個心腹手下。
“吳經理呢?”蘇麗文急問。
對方回答說:“他剛走不到兩分鐘……”
蘇麗文一聽老吳已經走了,頓時驚急交加,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幾分鐘打電話,以緻誤了大事。
但這并不能怪她,因為老吳告訴她,張二爺是約定晚上九點鐘打電話聽回話的,現在不過才過了五分鐘,怎知老吳就等不及匆匆離去了呢?
她不由緊張萬分地急問:“吳經理留了話沒有?”
這真是急驚風遇了慢郎中,盡管她這邊急得要命,對方卻是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回答說:“他桌上留着一張條子,讓我來看看……哦,條子上寫的是:‘告訴蘇小姐,即來黃泥湧道基督教墳場。
’蘇小姐,吳經理帶了幾個人,大概是先去啦。
”
蘇麗文挂斷電話,忙又撥了個電話回去,通知正在待命行動的包正發,帶一批人手出發,另一批人手立即往黃泥湧道的基督教墳場。
挂斷電話,她忙不疊趕回“情侶座”,用勁推醒了高振飛,急切說:“快起來,老吳已經去啦!”
睡得正迷迷糊糊的高振飛,茫然問:“他去了哪裡?”
蘇麗文不由分說地拖起了他,心如火焚地說:“張二爺跟他約在黃泥湧道基督教墳場見面……”
高振飛詫然說:“在那種鬼地方見面?”
蘇麗文焦急狀地說:“哎呀,你就别管是什麼地方啦,再不快點趕去,我們就來不及了,還要過海,真是的!”
高振飛抱怨說:“誰叫你在這裡窮泡,早就該過海的了!”
蘇麗文頓時啞口無言,事先她自作聰明,以為張二爺那老奸巨猾的家夥,既然行蹤詭谲,很可能不願在香港跟老吳見面,而約在九龍這邊。
所以她把包正發和打手留在香港,而自己則跟高振飛等在九龍,免得勞師動衆兩頭趕。
即使估計錯誤,張二爺約别的地方,她隻要跟老吳接好頭,也能來得及趕去,哪會想到九點過三分,老吳就獨自前往赴約了,顯然對方是要他立刻趕去的。
現在她已沒話可說,趕緊先出去雇了輛“的士”,等高振飛提着兩隻沉重的皮箱出來,裝進車後的行李倉裡,立刻風馳電掣地駛往香港。
由海底隧道過了海,一出隧道收費站,蘇麗文急向司機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黃泥湧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