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一般常情判斷,對方絕不可能是崔胖子,而是另有其人,否則哪會不打自招,自承是崔胖子的人。
正在百思莫解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蘇麗文微微一驚,急忙抓起電話,沒想到竟是老吳打來的,他說:“高振飛已經去你那裡了,馬上就到……”
蘇麗文隻說了聲“好!”便将電話挂斷。
她忽然靈機一動,吩咐包正發趕緊将屍體裝回皮箱,搬進她的卧室裡去,向他交代了幾句。
然後,叫他們一齊退出客廳,她趕快換了一身非常暴露的睡袍,獨自斜卧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擺出一副誘人的姿勢,準備向高振飛施展她的手腕。
五分鐘後,高振飛到了,包正發雖然恨不得痛揍他一頓,但由于蘇麗文已有交代,不敢貿然造次。
隻好憋着一肚子的氣。
把他帶到客廳門口,便徑自退去。
高振飛剛走進客廳,蘇麗文已帶着挑釁意味的口吻說:“哦?你的膽子真不小,居然敢來我這裡?”
高振飛有恃無恐地笑笑說:“我怕什麼?反正吳經理已經背上了包袱,我不出事則已,出了事他就脫不了關系!”
蘇麗文突然放浪形骸地大笑起來,她說:“他是他,我是我,在我這裡,他恐怕負責不了你的安全吧?”
高振飛神色自若地說:“這個我很放心,至少我相信,蘇小姐不會連累吳經理吃上人命官司的。
”
“這很難說!”蘇麗文故意說:“女人的心地都很狹小,尤其是我,如果誰得罪了我,我是一定要報複,而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和一切後果的!”
高振飛聳聳肩膀,兩手一攤,做了個莫可奈何的表情。
蘇麗文早已胸有成竹,忽然笑問:“是老吳叫你到我這裡來的?”
高振飛笑而不答,随即從身上掏出早晨奪得的那把小手槍,遞還給蘇麗文說:“這是你的,還給你吧!”
蘇麗文接過手槍,突然以槍口對着他,命令說:“走過來!”
高振飛搖搖頭說:“對不起,我這個人生平不願意聽命于女人的!”
蘇麗文冷聲說:“手裡有槍的女人就不同了,你必需聽我的命令!”
高振飛哈哈大笑說:“沒有子彈的槍,是吓唬不了我的!”
說時把手伸開,唯一的那顆子彈果然在掌心上。
蘇麗文非但不怒,反而嫣然一笑說:“好!算你厲害!……現在我請你坐過來,我們好好地談談,這總可以吧?”
“隻要不是命令,那當然可以,”高振飛在她手拍拍的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其實蘇小姐那天對我的‘招待’,我早就該登門道謝的,可是蘇小姐一直對我有些誤會,所以……”
“過去的不談了!”蘇麗文把嬌軀挪近他說:“我聽說你已經榮任‘天堂招待所’的副經理,真有這回事嗎?”
“那還不是吳經理賞口飯吃罷了!”高振飛說:“六月天的雪,都是好景不常的。
”
蘇麗文别有用心地譏諷說:“再怎麼,總比流落街頭,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強吧?”
“當然”高振飛自我解嘲說:“要不是流落街頭,使我饑寒起盜心,怎會遇上你蘇小姐,讓我享受了一夜的特别‘招待’呀?”
蘇麗文趁機試探地問:“你對胡小姐的‘招待’,還滿意嗎?”
高振飛回味無窮地笑着說:“強将手下無弱兵,蘇小姐這裡的小姐,那還錯得了嗎?”
蘇麗文對他的明捧暗損,并不介意,忽然把自己的腳,擱在了他的大腿上,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強将’?”
高振飛看出她是在施展魅力,忙向自己警惕:“當心這女人啊!”
于是他正色說:“蘇小姐,我們不談這些吧,吳經理說你要我來一趟,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蘇麗文看他忽然一本正經起來,也就一本正經他說:“老實告訴你吧,目前你的處境相當危險,崔胖子已經知道你是老吳的人,必然會派人對付你的。
為了安全起見,最近幾天,你最好能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
“這是吳經理的意思?”高振飛問。
蘇麗文點點頭說:“也可以說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憑良心說,老吳是誠意要用你,偏偏你對他懷疑,硬逼着他寫了張東西,留在你的朋友那裡。
現在可好啦,真正要對付你的是崔胖子,萬一他真叫人下手,反而是老吳背黑鍋,實在有些冤枉!所以他剛才跟我商量,希望你暫時避一避,免得他随時都要為你的安全擔心。
”
高振飛聽了她這番話,不禁敞聲大笑說:“隻要吳經理跟蘇小姐不放我冷箭,我相信崔胖子是傷害不了我的!”
“這可很難說!”蘇麗文危言聳聽他說:“崔胖子的勢力相當大,而且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我們不能不防着點。
當然啰,要是沒有那張東西存在你朋友那裡,你出了事與老吳毫不相幹。
現在情形可不同,你如果發生意外,老吳也得跟着倒楣呢!”
高振飛終于聽出了她的話因,當然笑問:“蘇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應該把那張東西還給吳經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蘇麗文矢口否認:“我隻希望你暫時避過這一陣風頭。
”
高振飛沉吟了一下,始問:“我根本無家可歸,避到那裡去呢?”
蘇麗文明知他不會同意,卻故意說:“我這裡怎麼樣?”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