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姓方的?是那個澳門的大流氓,叫什麼九頭鷹方彪的?”
高振飛點點頭說:“不錯,就是這家夥,他把我約出去,到黃泥湧道的墳堆上去決鬥!”
“決鬥?”蘇麗文詫然問:“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高振飛冷聲一笑說:“這可是你替我制造的麻煩呀!要不是你叫我去‘玫瑰大廈’,就不會在那裡遇上了他跟張二爺,發生一場沖突,以緻結上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仇恨!”
蘇麗文啞口無言了。
高振飛接着又說:“就為了他曾吃過我一點小虧,心有未甘,所以不顧張二爺的阻攔,非要跟我單獨作一個了斷不可。
我當然不能示弱,隻好跟他去了……”
蘇麗文迫不及待地問:“結果怎麼樣呢?”
高振飛把受傷的右手一伸,恨聲說:“這就是結果!”
蘇麗文大吃一驚說:“你的手……受傷了?”
高振飛咬牙切齒說:“那家夥真卑鄙!誰會想到他在衣服裡面,貼身暗藏了一塊滿是尖齒的鋼闆,故意讓我一拳打上去,中了他的詭計,看情形這隻手可能是要報廢啦!”
蘇麗文表示關切說:“那你怎不趕快去醫院,還跑到這裡來……”
高振飛霍地把臉一沉,怒形于色說:“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怕,最怕欠人的情。
你既然派人跟去,助我一臂之力,使我不緻把命送在那班家夥手裡,這己是萬幸,廢了一條手又算得了什麼。
我總得先來謝謝你這份盛情,才是做人的道理!”
蘇麗文滿臉驚詫地說:“你說我派人跟去?……這,這是怎麼回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呀!”
高振飛冷冷一笑說:“你裝的倒真像!反正承不承認這回事在你,我隻是來告訴你,我不喜歡那些人的作風,捅死了幾個人,連氣都不吭一聲就溜之大吉,實在有欠光明!”
蘇麗文矢口否認說:“你簡直是愈說愈離譜了!誰派人去捅死了人,我根本毫無所知,你别把什麼都朝我頭上栽,我可不替别人背黑鍋!”
高振飛哼了一聲,說:“我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你派人跟去相助,我不能不承這份情。
但是,那姓方的并不知情,回頭在張二爺面前來個張冠李戴,硬說是我下的手,難道說我就該替别人背黑鍋?”
蘇麗文忿聲說:“說來說去,你還是認定了那些人是我派去的,這筆爛賬我可絕不認!”
高振飛反問她:“那麼該我認?”
蘇麗文斷然說:“我們誰都不必認!老實說吧,我既不要你承我的情,可也不願受冤,隻要能查出那些人是誰派去的,一切就明白了!”
高振飛發出了憤怒的狂笑,說:“我已經想了又想,能在危急中派人去相助我一臂之力的,隻有你蘇小姐,才會跟我有這個‘交情’。
偏偏你又不讓我承這份情,那就難了,我要能想到第二個人,還會來找你嗎?”
蘇麗文指着地上的包正發說:“啰!這就是我的人,一切行動都是他帶頭的,他從你走後,連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他弄醒了問個明白!”
“這個我相信。
”高振飛說:“有你親自‘招待’,我也舍不得離開這個房間一步的,并且,當時我就會認出是他帶的頭了。
”
蘇麗文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尤其是包正發是吃她飯,拿她錢的保镖,居然色膽包天,做起了她的入幕之賓。
看在高振飛的眼裡,會怎樣想呢?
難怪他把她看低了,似乎一個錢也不值。
試想,以她的身份,能讓包正發這種老粗一親芳澤,那不是自甘作賤,人盡可夫!
此刻她已是有口難辯,隻好赦然說:“我的一切,無須乎向你解釋,聽你的口氣,是不是認定了,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高振飛肯定地說:“我相信這個姓包的沒有去,但你可以派别人去,反正你舍得花錢,香港專門替人出頭的職業打手多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讓他們去殺人放火,也絕不打回票!”
蘇麗文暗吃一驚,以為高振飛已經知道,她會花十萬元代價,雇一批職業打手去對付張二爺。
同時又派包正發,帶了一批人馬去青洲小島附近,把張二爺那艘來香港接“貨”的機帆船付之一炬,而且還宰了幾個人。
因此她一時情急,竟脫口而出:“怎麼,你已經知道了?”
高振飛會錯了意,忿聲說:“我當然知道!”
蘇麗文不禁咬牙切齒地說:“準是老吳向張二爺說的,讓你在場聽到了。
好呀!老吳你這王八蛋,你既不仁,就别怪我不義,我倒要看看,我們究竟是誰的手段厲害!”
高振飛振聲說:“那很好,現在張二爺和那姓方的,都在吳經理那裡,我們可以一起去,大家當面把一切弄個清清楚楚!”
“這……”
蘇麗文正在猶豫不決,忽見胡小姐一頭闖進房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蘇,蘇小姐,‘天堂招待所’來了電話,說,說是吳經理,被,被人架走啦!”
蘇麗文正在氣頭上,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胡小姐急說:“電話還沒挂,那邊說要跟你親自講話……”
蘇麗文把心一橫,斷然拒絕說:“别理他,你就說我不在,出去了!”
高振飛頓時對她大起反感,不屑地說:“蘇小姐,你跟吳經理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