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兒漸漸地又幹起了日常的活。
這次上郡的地面遊覽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哈利則以此對她進行教育。
但這次在外面的生活啟蒙并未給她留下任何遺憾。
她仍如這次探險之前一樣地熱愛這黑暗的領域,她在這裡作為孩子和少女居住過之後,她将繼續以妻子的身份在這兒生活。
其時,哈利-福特和耐兒即将舉行的婚禮轟動了新-阿柏福伊爾。
稱頌的話大量湧向村舍。
傑克-瑞恩并非是最後一個前來祝賀的人。
人們還撞見他在遠處為煤城所有的人都要參加的這一節日準備他最好的歌。
但是,在婚禮前的那個月,新-阿柏福伊爾遭受了它從未有過的苦難。
簡直可以說,耐兒和哈利的結合的臨近惹得災難接着災難。
那些意外事件主要發生于井下工程,卻不知道這些事件的真正起因。
由此,一場火災吞沒了下面一個平巷的裝坑道的支架,人們認出了縱火者曾用過的燈。
哈利和他的同伴們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險去撲滅這場威脅到毀掉礦層的火,他們隻是在用上滅火器後才得以把火撲滅,這些滅火器内裝滿着一種碳酸水,是煤礦出于謹慎準備着的。
另一次,是由于一口礦井的支柱斷裂造成的一次塌方,詹姆斯-史塔爾查明這些支柱是事先被鋸斷的。
在這個位置上監視工程的哈利被埋在瓦礫下,隻是出于奇迹才免于一死。
幾天之後,在機械牽引的有軌電車上,哈利搭乘的那列翻鬥車猛地撞上一個障礙物翻了身。
事後人們辨認出一根梁被橫放在路上。
總之,這些事件如此屢屢發生,以至在礦工中爆發出一陣驚惶。
必須他們的頭在場,才能把他們留在工程上。
“可他們是整整一幫人,這些惡棍!”西蒙-福待反複地說,“而我們卻未能逮住一個!”
搜索又開始了。
郡裡的警察日夜警惕着,但什麼也沒發現。
詹姆斯-史塔爾絕對禁止哈利單獨地離開工程的中心去冒險,這種敵意似乎更直接地針對着他。
對耐兒也是這麼做,不過,在哈利的迫切請求下,對她隐瞞了所有這些可能使她回憶起過去的罪惡企圖。
西蒙-福特和麥德琪帶着某種嚴厲,或更确切地說,某種粗暴的關切日夜監護着她。
可憐的孩子覺察到了,但未流露出任何意見和抱怨。
她是否會在心裡想,如果别人這麼做,那是為她好?是的,可能的。
盡管如此,她似乎也在以她的方式關心着别人,而隻有當每個她所愛的人都聚集在村舍時,她才顯得放心。
晚上,當哈利回來時,她無法抑住一種狂喜的激動,這跟她含蓄多于外露的天性是不太協調的。
夜晚一過,她在所有别的人之前就起床。
一到早晨,去井下工程的時間到了,她又不安了。
哈利本想,為了使她安甯,他們就舉行婚禮。
他覺得在這不可挽回的契約面前,那種敵意因變得毫無意義了,将會緩和,而且耐兒也隻有在成為他的妻子後才會感到放心。
此外,詹姆斯-史塔爾跟西蒙-福特和麥德琪一樣地焦急。
每個人都在算着日子。
事實上,人人都處在最最不祥的預感的威脅下。
這個潛藏的敵人,既不知到哪裡去抓他,又不知該如何跟他鬥争,大家悄悄地說,關系到耐兒的任何事無疑都不會使他無動于衷。
哈利和年輕的姑娘的婚禮這一盛大活動,可能就會被他利用來搞什麼新的陰謀以宣洩他的憤怒。
一天早晨.那是在已确定舉行儀式的日子之前8天,耐兒顯然是被某種不祥的頂感所驅動,終于第一個走出村舍,想觀察一下村舍的周圍。
走到門口時,她發出了一聲難以描述的恐怖的呼叫。
這聲呼叫整個住所都聽到了,一瞬間就把麥德琪、西蒙和哈利引到她的身邊。
耐兒像死了般蒼白,面容失色,臉上帶着無法表述的恐怖。
她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她剛打開的村舍的門。
她的痙攣的手指着夜間寫上的使她見了大驚失色的這幾行字:
“西蒙-福特,你從我這兒偷走了我們的老煤礦的最後一片礦脈!哈利,你的兒子,從我這兒偷走了耐兒!你們要遭到不幸!所有的人要遭到不幸!新-阿柏福伊爾要遭到不幸!
西爾法克斯”
“西爾法克斯!”西蒙-福特和麥德琪同時叫了起來。
“這人是誰?”哈利問,眼睛輪番地望着他的父親和年輕的姑娘。
“西爾法克斯!”耐兒絕望地重複說着,“西爾法克斯!”
在喃喃說着這個名字時,她的整個身體顫栗着,麥德琪控制着她,幾乎用強力把她拉回她的房問。
詹姆斯-史塔爾趕來了。
在讀了又再次讀了這帶有威脅性的句子後:
“寫這幾行字的手,”他說,“就是給我寫了那封和你意思相反的信的那隻手。
西蒙!這人叫西爾法克斯!從你的顫栗中我看出你是認得他的!這個西爾法克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