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交錯,形成一個巨大綠色的拱廊。
樹葉茂密,層層疊疊,陽光幾乎無法射入。
林中陰暗潮濕,長着刺柏、落葉松、針葉松等樹木。
弗萊普在兩個年輕夥伴的陪同下走進了樹林。
林内大樹盤根錯節,藤類盤繞,荊棘叢生,沒有路。
他們隻好一邊斬斷藤蘿,一邊撥開樹枝慢慢前進。
不時有受驚吓的鳥兒撲楞楞地飛起又藏進了樹蔭中,還有被驚擾的四足小動物從洞袕中蹿出,急匆匆地躲進深草裡。
令羅伯特深感遺憾的是,他既沒能看出這是一些什麼動物也不能抓住它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溜得無影無蹤。
走了半個小時後,始終走在前面的馬克突然站住并且發出了驚歎聲。
“怎麼啦,馬克先生?”弗萊普急忙跑到年輕人身邊。
“河流,弗萊普。
”
“已經到河邊了!”水手也感到意外。
“看呀!”馬克說。
确實,在他們的眼前,一條河正在靜靜地流淌着,河水發黑,看來很深,河面最多有六十尺寬。
兩岸陡峭長滿了高大粗壯的樹木,好像是河流的綠色的巨大搖籃。
河水鑲嵌在峭壁山澗之間,蜿蜒穿過狹窄的山谷,湍湍流去。
一眼望去水光山色,風景如畫。
但是到處又是一派荒野景象。
林中,有塊地方,幾棵大樹倒下了,形成林中空地,陽光透過樹枝像波濤一般湧進林中,似乎像在擁抱森林。
林中到處彌漫着松脂的清香;各種青藤從這棵樹上攀到另一棵樹上;在濃郁的樹下,野草叢生,應當是爬行類的最好的栖息地。
弗萊普和兩少年默默無語地欣賞着這一片美景。
此時,弗萊普在思索着,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到了河邊的呢?按他的估計應當再有一小時的路才能到達,他無法解釋這一切。
馬克和羅伯特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這條河,”馬克說,“可能不是我們已經勘察過的那條河。
”
“對啦!”弗萊普說,“我看水的顔色,和流速都不一樣,這條河水發黑,流速湍急。
”
“你說的有理,弗萊普,”馬克答道。
“這樣吧,”海員又說,“讓我們沿着河向下走,我們将看到它不是流進大海。
”
“但它總該到什麼地方去吧?”羅伯特說。
“是的,”馬克回答,“它為什麼不可能是我們已經勘察過的那條河的支流呢?”
“走吧,我們會知道的,”弗萊普說。
兩個少年跟着他們的夥伴向前走去。
但走了幾百米後,出現了更令他們吃驚的事:他們已經到了湖的西岸。
“你說的對,馬克先生,”水手叫道,“這條河不是從湖裡流出的,而是流入湖中的,另一條河是從湖中流出的。
兩條河可能是一條,河水穿過湖水,在比我們第一個宿營地還低的地方流入大海。
”
“這使我似乎覺得,”馬克說,“大自然中的河流總是流經寬闊的水域然後奔向海洋。
”
“是呀,”羅伯特大聲說,“這條河流出的地方,就是我的水豚鼠潛到水下的地方。
就在那,離這有三英裡地遠的地方,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
如果有個木筏,我們就可以直接到了湖的右岸,然後再走一個小時左右就到家了。
”
“毫無疑問,”馬克回答說,“隻是你忘了一件事,親愛的羅伯特。
”
“什麼事,馬克?”
“過了河的上遊後,還要再過河的下遊——從湖裡出去流向大海的那一段後才能到家。
”
“說得很對。
”弗萊普說。
“既然是這樣,”羅伯特說,“我們隻能順原路走回去。
路還遠着呢,還是先吃午飯吧。
”
羅伯特的建議被接受了。
弗萊普、馬克、羅伯特三人在岸邊一叢美麗的金合歡樹蔭下,席地而坐,海員從口袋裡掏出幾塊涼肉,幾個煮蛋,一把松塔,喝着湖中清澈的淡水。
他們食欲旺盛,很快就吃完了午餐。
弗萊普、馬克、羅伯特站起身來,他們最後又朝四周看了看,湖面上樹影婆娑。
在四公裡遠處,稍向右的地方聳立着一片懸崖陡壁,在那下面有個山洞,克利夫頓太太應該呆在裡面。
但從這裡是看不到山洞的,也看不到爐竈裡升起的青煙。
在那邊,河水改變了方向,流入森林之中。
兩岸山巒起伏,樹木重疊,還有白雪皚皚的主峰居高臨下,俯瞰丘陵……。
所有這些美景使得兩個少年浮想聯翩。
“應當讓母親也來欣賞一下這大自然的美景,”馬克說。
“如果我們用船就可以把她和傑克,貝爾都帶上一起來遊湖。
”
“是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劃船順河而上,到達湖中呢?”
“好主意!”羅伯特叫道,“這樣我們就可以了解河的上遊情況了。
多美的水上遠遊啊,弗萊普!”
“所有這些都會實現的。
”善良的海員回答,他非常高興看到馬克和羅伯特對未來充滿熱情。
“但是請耐心一點,我年輕的先生們,眼下還有兩條河擋住我們的歸去的路呢,我們還是早點上路返回營地吧。
”
這是最好的建議了,弗萊普做了個出發的手勢,三個人手執棍子踏上返回的路途。
他們沿着湖邊小徑走着,這比森林裡的路好走多了。
遠足者們已經完成了他們今天探察的任務,歸途中當然要重演獵人的角色了。
幸虧馬克用棍子擊中一隻在洞中半睡半醒的刺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