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
“是什麼事,弗萊普,到底是什麼事?”年輕人問着,激動得全身發抖。
“鎮定點,先生,”弗萊普說,“聽我說,我找到了菲多。
”
“菲多!我們的狗,我父親的狗!”
“是的,菲多,又瘦、又弱,幾乎快死了的菲多,可是它認出了我。
”
“還有呢……”馬克猶豫地問着,“還有呢……說呀,弗萊普,你為什麼沒把它帶回來?”
“沒有先生,我把它留在那了,因為有人需要守護。
”
“我父親?”
“是的。
”
馬克險些沒有跌倒,幸虧弗萊普及時扶住了他。
少年撲到海員懷裡痛哭起來。
弗萊普向他講述了巧遇的經過。
父親還活着!聽了這個消息馬克心裡别提有多高興了。
“對不起,”馬克拉着海員的胳臂說,“快點把他運到這裡來吧。
”
“是的,”弗萊普答道,“一分鐘也不能耽誤,這就是我的決定,馬克先生。
”
弗萊普告訴馬克,他打算用船,乘漲潮時趕到哈裡-克利夫頓呆的地方,因為他答應午夜時返回,他要遵守諾言,因此必須盡快出發。
“我母親呢?”馬克說,“我是否該預先告訴她呢?”
“馬克先生,”海員答道,“這事似乎有點難處理,我的直覺告訴我說:應當慢慢地告訴克利夫頓太太……”
“我不和你一起去嗎?弗萊普?”少年問道。
“我想為了你母親,你還是留下來好,馬克先生。
”
“可是我父親,我父親在等着我,他需要我的幫助。
”
“不,我年輕的先生,你是長子,我不在時,你有義務照看全家。
再說我們最遲早上八點就可以回來了,你隻須再耐心等幾個小時。
”
“可是,”少年還想堅持,他說,“如果我可憐的父親完全被折磨垮了,我沒在他身邊,為他……”
“聽着!馬克先生,”誠實的海員嚴肅地說,“我向你宣布的是我找到了還活着的父親。
我将給他的家庭帶回來的還是個活着的父親!”
馬克同意了弗萊普的計劃。
事情隻能是這樣安排,這不僅是因為馬克是長子應當照顧家庭,而且是因為隻有他才可以把這巨大的好消息靈活地告訴他的母親。
此外,他也不能不告訴母親一聲就和弗萊普一起離開,但是母親現在還正在睡着,他不願驚擾她。
馬克幫助弗萊普準備着小船。
因為弗萊普新近剛駕船去采過牡蛎,因此船帆都沒有收起來。
這時,開始漲潮了,海水向北流去。
風從西南方向刮過來,對駕船非常有利。
但是夜很黑,月亮到深夜二點才能完全升起來。
然而黑暗是不能阻擋一個像弗萊普這樣富有經驗的水手的。
弗萊普上了船。
“請代我擁抱我的父親!”少年喊叫着。
“好的,馬克先生,”海員答道,“我代表你和你的全家擁抱你的父親。
”
說完海員拉緊帆繩,調正船向,迅速地消失在黑夜裡。
已經是夜裡十點半鐘了。
馬克獨自坐在岸邊,他像發燒一樣,全身戰栗着。
他不願回洞去,他需要吸一些深夜的新鮮空氣。
無論如何不能現在把母親驚醒,讓她過早地承受不必要的擔憂。
但他又怎麼能在她面前保持沉默呢?
可為什麼要沉默呢,弗萊普不是讓他一點點地慢慢地通知母親嗎?從不相信丈夫會失蹤的母親得知丈夫幾個小時後就會出現在眼前時,她會怎樣呢?他應該怎麼對她說呢?他現在該做什麼呢?
馬克思考着,沿着海岸至山洞的路來回走着。
月亮從東邊漸漸升起,溫柔的月光朦胧地勾勒出彎曲的海岸線。
海面泛着微波,閃爍着星星點點的亮光。
已經有十二點了。
如果一切順利,弗萊普應當又回到了哈裡-克利夫頓身邊。
還有忠誠的菲多也在父親身邊,這讓馬克揪緊的心稍感有些平靜下來。
他想像着,好像看到了弗萊普這個可敬的海員為了父親所做出的許多的貢獻,而這些正是他本人想做的啊。
馬克反複思考着應當如何把事情告訴母親,他可以告訴母親,弗萊普在離岸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島,他認為那裡可能有人居住,因而他要在太陽升起來前返回去看個究竟。
他還可以說弗萊普看到了那裡有豎起的桅杆,可能有遇難的人住在島上。
馬克暗指這些人可能是溫哥華号上的人。
的确,鬼知道那些造反的溫哥華号上的水手們,在一個混蛋二副的指揮下,為什麼他們的船就不會觸礁遇難呢?他們也可能被海浪卷到這片海岸上來的。
馬克覺得他的這種假設是可以讓他的母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