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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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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濱遜叔叔--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多麼偶然的巧遇啊!不如更确切地說應該感謝上天的有意安排啊!父親、丈夫又回來了,這對克利夫頓一家是多麼大的變化啊!盡管他們還處在一無所有的困境中,但現在他們可以看到希望和未來了。

     當弗萊普看到躺在沙灘上的人時,他根本沒有去想人是死了還是活着,他隻有一個念頭,趕快奔過去。

    哈裡-克利夫頓臉朝天地攤在沙地上,四肢張開一動不動;他面色蒼白,眼睛緊閉,嘴半張着,還吐出了半截舌頭。

    他的衣服破爛不堪,上面還滿是泥點。

    在他身邊,弗萊普還看到一隻老式石彈手槍,一把刀子和一把船員專用的斧子。

     弗萊普彎下腰,他解開可憐的人的衣服,摸摸身體,發現身體還是熱的,隻是由于饑餓和傷痛,被折磨得瘦得可怕。

    弗萊普擡起了克利夫頓的腦袋,看到腦殼上有長長的一條傷口,周圍還結滿了血塊。

     弗萊普把耳朵貼在了傷者的胸口上聽着。

     “他在呼吸,他還在呼吸,”水手興奮地喊道,“我要救活他,水,水在哪?” 在幾步遠的地方,弗萊普看到在沼澤地旁的沙床上,湧出一條小溪,正涓涓流向大海。

    他急忙跑過去,把自己的手帕浸入水中,然後回到傷員身邊。

    他先擦拭着克裡夫頓的頭部,把被血粘住的頭發小心翼翼地從傷口處移開,又細心清洗了傷口,然後又用手帕濕潤着工程師的前額、眼睛和嘴唇。

     哈裡-克利夫頓輕輕地動了一下。

    他的舌頭縮回到半張着的嘴裡,弗萊普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餓,我餓!” “唉!”弗萊普說,“可憐的人,天知道他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但是,怎樣才能給這個不幸的人的肉體注入活力?怎樣才能挽留住這正在悄悄逝去的生命? 弗萊普猛地想起餅幹、鹹肉。

    “對了!真是上天啟發了這個可敬的女人。

    ” 弗萊普跑到溪邊,用一個大貝殼盛回一些清水,把餅幹放在裡面搗碎,攪成糊狀,然後再用一個小貝殼當匙,一點點地喂着工程師。

     由于極度衰弱,哈裡-克利夫頓幾乎不能進食,他掙紮着費力地咽着餅幹糊。

    幾匙之後,他似乎清醒了一些。

     弗萊普一邊喂着他,一邊像慈母勸慰生病的孩子一樣鼓勵着工程師。

    半個小時過去了,哈裡-克利夫頓睜開了眼睛,他差點熄滅了的目光逗留在弗萊普的臉上,他肯定認出了弗萊普,因為傷員的臉上浮出會意的微笑。

     “克利夫頓先生,是我,溫哥華号上的水手。

    您認出我來了嗎?請什麼也不要說,我明白您的意思,您隻要聽我講就行了。

    您的夫人和孩子們都很好,一切都很好,他們看到您該多高興呀!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啊!”弗萊普說道。

     傷員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弗萊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工程師的手裡對他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沒有必要謝我,這算不上什麼。

    倒是我應當感謝你,感謝你來找我們,你做得真好!” 善良的弗萊普笑着,他輕輕地拍着工程師的手示意讓他放心。

    菲多也加入進來表現他的撫慰,它讨好地恬着主人的面頰。

     弗萊普突然叫道: “噢!我想起來了,菲多,你也快餓死了吧!快吃吧,你的命比我的命還珍貴!” 說着弗萊普遞給這隻忠實的狗幾小塊鹹肉和餅幹。

    他把節約了一天的寶貴的儲存都奉獻了出去。

    是啊,父親找到了,沒必要為他們一家再多擔憂了。

     哈裡-克利夫頓吃了一些餅幹糊後,精神似乎好多了。

    弗萊普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這是非常嚴重的挫傷。

    弗萊普曾處理過許多這類外傷,他把手帕包在了工程師的頭上。

    他又在沙丘的斜坡上鋪上幹燥柔軟的水藻,把傷員輕輕地移到他匆忙準備的“床”上,把自己的襯衣和寬大外衣都蓋在了傷員的身上。

     克利夫頓聽任弗萊普為他做着這一切,他隻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你什麼也别說,”弗萊普對工程師說,“我現在沒必要知道所發生的事情,你以後再講吧,最重要的是等到了這一天,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 然後他貼近他的耳朵問道: “你能聽清楚我的話嗎?克利夫頓先生?” 哈裡-克利夫頓的眼神裡流露出肯定的回答。

     “聽我說,”弗萊普又說,“天快黑了,但是夜色是很美的,不是嗎?在離這裡七、八公裡的地方,有個我們的宿營地,你的太太和勇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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