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成了總指揮,他們駕船向南方駛去。
克利夫頓被關在小艙内不能與任何人聯系。
他每時每刻都想念着被抛入大海的妻子和孩子們。
至于他個人的命運,毫無疑問,他相信自己也将被這些失去人性的狂暴的叛亂者殺死。
幾天之後,終于發生了在這種情況下,在這條船上應當發生的事情。
二副是個殘酷、卑鄙的家夥,曾經受他挑唆、起來造哈裡森船長反的苦力們,因為受不了二副的虐待,繼而起來造他的反了。
事情發生在第一次叛變後的第三個星期。
溫哥華号又回到了北邊航線上,他們企圖找個地方登陸,但找來找去,隻發現了北部的海岸線。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時分……。
克利夫頓一直被關押在小艙中,他突然聽到一陣蚤動,還伴随着叫罵聲。
他知道情況惡化了,對他來講可能是個獲得自由的機會。
當發現,看守他的人不知跑到何處去了時,他乘機撞開倉門,向船上的餐廳跑去,他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支上了子彈的手槍,一把斧子,然後沖到了艦橋上。
菲多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這時,在苦力和船員之間,血腥的戰鬥正進行得十分激烈。
在克利夫頓沖上艦橋的瞬間,正是二副和船員們将要失敗的時刻。
他看到,“卡納克”們發瘋似地吼叫着,把二副和船員們團團圍住,頃刻間,二副就被擊倒在地,打得渾身血肉模糊,一命嗚呼。
看到這些,克利夫頓明白,這根本不是船,而是地獄,如果要落到“卡納克”們的手中,他的生命也将難保。
這時,他看到在下風處約二海裡的地方有一片陸地,他決定不惜冒生命危險也要遊過去。
于是,他向着前甲闆邊走過去,準備跳入大海。
當克利夫頓就要躍入大海的瞬間,兩個造反者看到了他,立刻向他撲了過來。
他開槍打倒了一個,但是卻沒躲過另一個。
第二個用槳狠狠地擊在了他的頭上,一下把他打下了大海。
當他被冷水激醒,浮出水面後,睜開眼睛看到溫哥華号離他已經有幾鍊遠了。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狗叫聲,發現忠實、助人為樂的菲多正遊在他的身邊,成了他在水上唯一可以依附的支撐點。
海浪向陸地上沖擊着。
但對受了傷,虛弱的克利夫頓來說,距離太遙遠了。
他與死亡搏鬥了幾十次,每次都是菲多把他拉上了水面。
最後在海潮的推湧下,克利夫頓感到腳下踩到了堅實的沙地。
菲多費盡了力氣用牙咬住他的衣服,把他從海浪中拖了出來,拉到了沙丘旁。
正當他連餓帶傷,已經瀕臨死亡時,菲多帶來了弗萊普,是他們倆救了他的命。
哈裡-克利夫頓講述完他的故事後,緊緊地握住了弗萊普的手。
“不,您過獎了,先生,”弗萊普對他說,“您是什麼時候離開溫哥華号和那幫混蛋的?”
“四月二十四日,我的朋友。
”
“啊,”弗萊普回答,“今天已經是五月一日了,也就是說,你在沙丘旁躺了八天,等着死神的降臨!而我竟然一點預感都沒有。
我有多愚蠢啊!”
陳述完他的經曆之後,哈裡-克利夫頓再次得到了全家的慰問和撫愛。
然後,他表示想喝點熱的飲料。
聽到這個請求,大家相互看看,默默無語。
克利夫頓太太的臉色變得蒼自。
是否應當向這個重病在身的人承認全家已經斷火多日,正處在困境之中呢?弗萊普感到确實不能拒絕這個起碼的要求,他作了個手勢,讓克利夫頓太太不要說話,然後他趕忙回答工程師說:
“好的先生,一杯熱飲料!好極了,一碗湯,好比說一碗水豚鼠肉湯。
我們馬上去做。
但是請等一下,火滅了。
我真笨,當我們聊天時,我居然忘了添火,我馬上去把火點着。
”
弗萊普走出山洞,克利夫頓太太跟在他身後。
“不,夫人,”他小聲對克利夫頓太太說,“現在還不應告訴他,至少等到明天再說吧。
”
“如果他要問起你答應給他做的熱湯時,我該怎麼辦?”
“是的,我知道這讓人很為難,但是讓我們盡量拖一拖!也許他會忘記吧?好吧!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給他講述我們的經曆。
”
克利夫頓太太和弗萊普又走進洞去。
“工程師先生,您感覺怎麼樣了?假如您還有精力的話,就讓克利夫頓夫人給您講一下我們的冒險經曆。
這和您的經曆一樣驚險,您聽着吧。
”
看到丈夫表示同意的樣子,克利夫頓太太開始講她們的故事。
她詳細地講了離開溫哥華号後,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