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有句著名的瓦拉西亞諺語是他們的座右銘:“戰鬥至死”(Dapemaoete),他們抛頭顱,灑熱血,為獨立而戰,——這鮮血承繼于他們的羅馬尼亞先民。
衆所周知,他們曆盡艱辛,無限忠誠,勇于獻身,但這支勇毅民族的後代卻淪落為奴,喪失了政治地位。
他們蒙受過三代貴族的蹂躏。
然而,這些特蘭西瓦尼亞的瓦拉西亞人誓不低頭,試圖打破套在脖子上的枷鎖,未來屬于他們。
他們帶着不可動搖的信念,反複重申這句凝聚了他們全部追求的誓言:“羅馬尼亞民族永生!”(Romanonpere!)
19世紀中葉,德戈爾茲男爵家族隻剩下一根獨苗魯道夫男爵。
他出生在喀爾巴阡古堡裡,年紀輕輕就目睹了整個家族的衰落。
22歲時,他在世上已是孑然一身。
他所有的親人相繼辭世,就像那株百年老山毛榉的枝杈,一年年掉落,外人盛傳這株山毛榉與古堡的興衰榮辱休戚相關。
魯道夫男爵沒有親朋好友,他如何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的孤寂中打發單調乏味的時光呢?他有何情趣、秉性、特長呢?人們隻知他對音樂有着無法克制的激情,尤其喜歡聽當代偉大歌唱家的演唱。
除此,人們别無所知。
一天,他把殘破不堪的古堡扔給幾位老仆人打理,自己消失了蹤迹。
後來,人們才聽說,他攜帶着巨大的家财,遊遍了歐洲主要的浪漫之都,出入德、法、意的劇院,以滿足他對音樂無止境的愛好。
他是位狂人,說輕點,怪人。
他詭谲的行經不能不令人這麼想。
但是,年輕的戈爾茲男爵深深眷戀着故土。
他在遠方的異鄉途中,故鄉特蘭西瓦尼亞始終令他魂牽夢繞。
因此,他返回家鄉,參加了一次羅馬尼亞農民反抗匈牙利人壓迫的浴血戰鬥。
達契亞先民的子孫被擊敗,他們的土地被征服者瓜分。
那次起義慘遭鎮壓後,魯道夫男爵永遠離開了已部分坍塌的喀爾巴阡古堡。
當城堡裡的仆人一個個死去,這座古堡就完全被廢棄了。
至于德戈爾茲男爵,據傳,他抱着一腔愛國熱忱,參加了著名的羅紮-桑多爾的隊伍。
羅紮-桑多爾最初是名綠林好漢,獨立戰争把他塑造成一位富有傳奇色彩的英雄。
幸運的是,這次起義失敗後,魯道夫-德戈爾茲脫離了會連累人的“匪幫”,他這樣做很明智。
後來昔日的強盜又重聚人馬躁起響馬舊業,最終落入警察手中,被關進了紮莫斯——于伐爾監獄。
但是,當地還盛行這種說法:據說,魯道夫男爵在一次羅紮-桑多爾的隊伍與關卡武裝交火的戰鬥中被打死了。
盡管自那時起,德戈爾茲男爵的确沒在古堡露過面,盡管無人懷疑他早已死亡,但對這種說法最好還是謹慎些,不要毫無保留地相信從輕信謠傳的居民口中傳出的這些消息。
喀爾巴阡古堡成了一座荒蕪人煙、幽靈出沒、鬼影憧憧的場所。
人們把城堡吹得神乎其神,說裡面妖氣纏繞,鬼怪作亂。
這類事情在當今歐洲一些迷信地區還時有發生,特蘭西瓦尼亞地區當推第一。
試想,魏爾斯特村又怎能擺脫這種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呢?神甫與鄉村教師,前者指導宗教生活,後者負責教育兒童,他們兩位不僅對此深信不疑,還添油加醋公開宣揚,他們有根有據地說狼人在荒郊野林奔跑;發出夜鳥般嘶鳴的吸血鬼在喝人血;斯塔夫鬼徘徊在廢墟堆裡,每晚都得給它們送去吃的、喝的,要是哪天忘了,準會出事。
星斯二和星期五是一周裡最不吉利的日子,這兩天裡,人們得小心提防,不要撞上仙女、精靈、“巴貝”什麼的。
在神秘幽深的魔林裡,隐藏着巨龍“巴勞裡”,它們嘴一張牙床就插進雲層裡。
還有身長巨翅的怪獸“茲梅”,專門擄掠王室少女,平民女子隻要稍有幾分姿色,也難逃它的魔掌!瞧,世上有如此多兇神惡鬼,善良的老百姓又想出什麼好招來對付它們呢?隻有一種,即家蛇爺,它住在壁爐裡,農民用最好的牛奶供奉它,以圖吉利。
如果說哪座古堡是羅馬尼亞神話傳說中的那群妖魔鬼怪最佳庇護地,則喀爾巴阡古堡當仁不讓。
它四周懸崖峭壁,隻能從浮爾康山口左側爬上去。
毫無疑問,古堡裡藏着巨龍、女仙,還有吸血鬼,甚至德戈爾茲男爵家族的幾個亡靈也在其中遊蕩。
于是,城堡自然而然就出名了。
至于說冒險光顧一下,沒有這麼大膽子。
它恐怖的名聲像瘟疫一樣越傳越遠,就如從污穢不堪的沼澤裡冒出熏天臭氣。
隻要你走到離城堡隻200多米的地方,你的性命就難保,到了陰間也難以救贖。
鄉村教師海爾莫德在課堂上經常唠叨的就是這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