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開懷暢飲,他們還飲每杯半個蘇的“施納普斯”酒,特别是“拉基烏”,這是一種勁烈的李子酒,其銷售量在喀爾巴阡地區是很可觀的。
這裡必須提到酒店的一個規矩,由于若納斯發現坐着喝酒的顧客比站的多,所以隻侍候“坐客”。
但那天晚上,生意委實太好了,顧客們争搶闆凳。
因此,若納斯也就破例了。
他手提酒壺,穿行在桌縫間,不停地斟滿不知喝幹了多少回的酒杯。
晚上8點半了。
從黃昏時起,人們就在不停地高談闊論,到這時還沒商量出什麼結果。
但是這群老好人在這點上達成了共識:要是喀爾巴阡古堡真的被一些陌生人或什麼東西占據着,這就跟城門前放着包炸藥,随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事态太嚴重了!”科爾茲法官說道。
“太嚴重了!”鄉村教師怞了幾口不離嘴的煙鬥,也說道。
“太嚴重了!”在座的人異口同聲。
“有件事完全可以肯定,”若納斯補充說,“這就是古堡恐怖的名聲已極大地損害了本地區。
”
“現在将是另一回事!”海爾莫德大聲驚呼。
“外來遊客本來就少。
”科爾茲村長歎息着說。
“現在他們更不來了!”若納斯附和着村長的話,歎了口氣。
“許多村民已經在考慮搬家了!”一位酒客不無擔心地指出。
“我就想第一個走,”住在附近的一位農民說,“等我的葡萄賣掉就走……”
“老兄,你把葡萄賣給誰!”酒店老闆駁道。
從這些尊敬的頭面人物的談話中,諸位可以了解他們在擔憂什麼。
喀爾巴阡古堡的怪事令他們心神不甯,同時又惋惜自己的利益受損。
沒有遊客,若納斯旅店的收入會受影響。
缺少外地人經過,科爾茲村長本來每況愈下的過路稅,恐怕更難征收到了。
沒有人來買浮爾康山口的土地,地主即便以低廉的價格抛售,也很難找到買主。
本來,這種令人沮喪的情況已持續多年,現在這麼一鬧,隻會進一步惡化。
古堡裡的精靈安分守己,呆在裡面,不讓人察覺到,情況已是這般;現在,大家清楚地看見了它們的蹤迹,那又将是何等狀況啊!
這時,牧羊人弗裡克覺得該說點什麼,但他的聲音顯得猶豫不決:
“也許應該?……”
“應該什麼?”科爾茲老爺問。
“村長,去那邊看看。
”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然後垂下眼睛,沒有敢搭話。
若納斯對科爾茲村長說道:
“您的牧羊人剛剛指出目前應做的唯一一件事。
”他語調堅定。
“去古堡……”
“是的,諸位,”旅店老闆回答道,“塔樓煙囪冒煙,說明有人生火,既有人生火,那總是用手點的吧……”
“手……我看是隻爪子吧!”一個老農搖頭反駁他。
“不管是手還是爪子,這都無關緊要,”若納斯說道,“重要的是弄清楚那意味着什麼。
這可是自魯道夫-德戈爾茲男爵走後,塔樓第一次冒煙……”
“但很可能以前就冒過煙,隻是沒人看見。
”科爾茲村長提醒道。
“我可不這樣想!”海爾莫德大聲說。
“為什麼,這完全有可能,”村長又說,“我們過去可沒遠望鏡,看不清楚。
”
村長言之有理。
城堡可能早就冒煙了,它甚至逃過牧羊人弗裡克的眼睛,不管他有多好的視力,也看不到那麼遠。
但置這一現象是以前就有還是最近才發生的不理睬,有一事實無可辯駁,即:目前有人占據着古堡。
可想而知,有這麼個鄰居作伴,浮爾康村和魏爾斯特村的百姓該有多麼恐慌。
海爾莫德老師認為該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真的是人嗎,朋友們?……我可不信。
為什麼有人想到躲進古堡,出于什麼動機,又怎麼進去的?……”
“那你說那些侵入者是什麼?”科爾茲村長提高了嗓門。
“肯定是些精靈鬼神,”海爾莫德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不會是些幽靈、鬼魂,各種兇惡妖怪,甚至那些人面蛇身女妖呢?”
當教師一口氣說出一大堆鬼怪時,每雙眼睛不由自主地掃向“馬蒂亞斯國王旅店”大廳的門、窗、煙囪。
大家心裡直嘀咕,是不是會瞧見這個或那個幽靈。
“但是,朋友們,”若納斯大着膽子說道,“如說裡面住着精靈,我就不明白它們生火幹嘛,它們又不需要做飯……”
“它們在施巫術吧!……”牧羊人猜測着,“難道你們忘了它們必須點火才能做法嗎?”
“顯而易見嘛!”海爾莫德不容置疑地說道。
這一判決沒人反對,而且據大夥看來,裡面毫無疑問住着的不是人,肯定是超自然的鬼神,他們挑中喀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