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們村的護林人和醫生為了本村的安全,想到古堡裡查看一下,結果他們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
“他們怎麼了?……”弗朗茲-德戴雷克用嘲諷的口吻問。
科爾茲村長詳細地講述了尼克-戴克和巴塔克醫生的曆險。
“所以,”年輕伯爵說道,“當醫生想離開壕溝時,他雙腳被牢牢貼在地面,根本無法向前邁步?……”
“向前不行,向後也動不了!”海爾莫德補充道。
“這不過是你們的醫生這般以為罷了,”弗朗茲-德戴雷克駁道,“他太害怕了……結果動不了!”
“就算如此,伯爵先生,”科爾茲村長又說,“可如何解釋尼克-戴克把手放在吊橋上的鐵環時感受到的強烈震蕩呢……”
“他遭人暗算了……”
“即使他遭人暗算了,”村長又說,“他到現在還卧床不起……”
“沒有生命危險吧?”年輕伯爵急切地詢問。
“沒有……還算幸運。
”
眼前事實俱在,不容否認,科爾茲村長就看着年輕伯爵如何解釋了。
他明白無誤地告訴大家。
“我剛才聽到的那些傳聞,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再重申一次,都太簡單了。
我一點不懷疑,目前肯定有人占據着喀爾巴阡古堡。
可到底是誰?……我不知道。
但怎麼說都不可能是鬼怪,是些人,他們找了那地方作為避難所……也許是歹徒強盜……”
“歹徒強盜?……”科爾茲村長叫起來。
“很可能,因為他們不願意行迹敗露,受到追捕,就一定設法使人相信城堡裡鬧鬼。
”
“哦,伯爵先生,您以為?……”海爾莫德問。
“我認為這地區很迷信,城堡裡的人也清楚這點,所以他們就用這種方式來防止不速之客登門拜訪。
”
事實似乎的确如此,但毫不奇怪,村民們沒人願意接受這一說法。
年輕伯爵很清楚他根本沒有說服這群人,他們也不願被人說服。
末了,他隻得說:
“既然諸們不願相信我說的,各位先生,那就請繼續相信喀爾巴阡古堡的傳說吧。
”
“我們相信耳聞目睹的事實,伯爵先生。
”科爾茲村長争辯道。
“事實的确如此。
”老師又補充了一句。
“算了,真遺憾,要是我和羅茲科能怞出一天時間,去參觀你們那有名的古堡,我向你們保證,我們此去一定可以了解到真相……”
“去參觀城堡!……”科爾茲村長大叫起來。
“隻要我們意志堅定,就是魔鬼也無法阻止我們翻過城牆。
”
聽到弗朗茲-德戴雷克說得這般堅定,甚至還有點玩世不恭,每個人都被另一種恐怖攫住了。
城堡裡的精靈這般大逆不敬,這是給村子惹禍嗎?……不知道它們是否聽見了“馬蒂亞斯國王旅館”裡的談話?……那神秘的聲音是否又會響起?
想到這兒,科爾茲村長又告訴了年輕伯爵,那天護林人怎樣被指名道姓施以警告,如果他膽敢刺探城堡的秘密,他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弗朗茲-德戴雷克聳了聳肩;他站起來,說哪能聽到什麼聲音。
那一切,他肯定地說,不過是客人們想象出來的,他們過于輕信鬼怪,又多喝了幾杯旅店裡的希那潑斯酒。
聽了他的話,有兒人已起身朝門外走去,害怕再和這個無神論者呆在一起,他竟敢這麼說。
弗朗茲-德戴雷克做了個手勢,請他們留步。
“先生們,顯然,我明白魏爾斯特村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中。
”他說。
“言之有理,伯爵先生。
”科爾茲村長答道。
“那好吧,我有辦法揭穿城堡裡的陰謀詭計。
後天,我要去卡爾茨堡,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把此地發生的事情禀告市政當局。
他們會派來一中隊憲兵和警察,我向你們保證,這些勇敢的戰士會沖進城堡,或趕走讓你們疑神疑鬼的搞惡作劇的人,或逮捕那些圖謀不軌的歹徒。
”
這條建議還比較能讓人接受,但它仍不符合村裡顯要人物的胃口。
他們認為,無論憲兵、警察,還是軍隊,都無法制服這些能呼風喚雨、興風作浪的鬼怪。
“先生們,我想起來,你們還沒告訴我喀爾巴阡古堡是誰的産業?”伯爵問道。
“是本地一個古老的家族,德戈爾茲男爵家的。
”科爾茲村長回答道。
“德戈爾茲家族?……”弗朗茲-德戴雷克叫起來。
“就是他家!”
“是魯道夫男爵家族嗎?”
“正是,伯爵先生。
”
“你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不知道。
德戈爾茲男爵已多年沒有在城堡裡露面了。
”
弗朗茲-德戴雷克臉色蒼白,他呆呆地念着這個名字,聲音都變了:
“魯道夫-德戈爾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