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很多人從獨立戰争一開始就在這一帶海域行船。
不過,托德羅斯模模糊糊地記得在美塞尼亞灣的阿卡薩港,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這條船大約是條走私船,經常幫奧斯曼當局運送奴隸到非洲海岸。
“但不太像你剛才說的斯科塔,據你說他是一條三桅船,而做這種買賣,靠一條三桅船是不夠的。
”
“倒也是。
”亨利說,他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
要說他怎麼想到了斯科塔,是因為他想到哈德濟娜和安德羅妮卡都不見了,總讓他有些想不通,這兩個名字在他心中已經分不開了,想到一個,就要聯想起另一個。
3月25日左右,西方塔号抵達西奧島以北六十海裡的薩莫色雷斯島附近。
這段不長的路程他們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以想像它是多麼仔細地搜尋了這一帶的港灣。
情況确實如此,連那些艦艇無法靠近的淺水區,都派小艇下去察看了,但仍然一無所獲。
薩莫色雷斯在戰争中飽經磨難,現在仍為土耳其人管轄。
雖然這裡沒有真正的港口,但仍然是海盜們窩藏的好地方。
高高聳立的梭斯山是天然的-望塔,從五、六千尺的頂峰向下望去,很遠就能發現情況并發出了信号,海盜們就可以在港口被封鎖以前逃跑。
很可能就是因為如此,西方塔才一直沒有碰到任何可疑的船隻。
亨利轉向西北方,朝距薩莫色雷斯島二十餘海裡的喀索斯島駛去。
巡邏艦逆風前進,但海面平靜,船行很穩。
群島中的這些小島運氣很好,當西奧島和薩莫色雷斯島受盡土耳其人的蹂躏時,這些小島卻沒有受到影響。
該島居民全都是希臘人,他們淳樸善良,古風尚存,當地人的衣飾上明顯地保留了古代的藝術情趣。
從十五世紀起,即屬于奧斯曼當局管轄,但始終未受到貪婪的奧斯曼人的侵擾。
不過,如果西方塔号不來,喀索斯就要遭受被搶劫的恐怖了。
4月2日這天,海盜們準備在島北的港口登陸。
有五、六條船,都是些單帆式的小型船,有一條配了十二門炮的雙桅船。
一個不善打仗的民族遇上這些海盜,隻能是一場災難。
當巡邏艦一出現在海灣,雙桅船上立刻發出信号,匪船排出陣勢,顯然是向巡邏艦挑釁。
“他們想打了?”托德羅斯上尉叫道,他正和船長一起站在指揮台上。
“是想打?……還是想自衛?”亨利反問道,海盜的作法出乎他的意料。
“見鬼,我以為他們肯定會扯起滿帆逃跑呢!”
“來吧,讓他們打好了!托德羅斯上尉!就是要他們進攻才好呢,如果逃跑了,就總有一些會溜出咱們的手心!準備戰鬥!”
大家立刻執行船長的命令。
每門大炮都裝上了火藥,炮彈在炮手身旁。
甲闆上,短炮也作好發射準備,火槍、手槍、短刀、斧頭都分給大家。
不論仗将怎麼打,短兵相接還是深海追擊,所有的準備都作好了。
既準确又迅速,就像一艘真正的戰艦。
巡邏艦慢慢向敵艦的陣營逼進。
船長計劃先攻擊雙桅船,來它個衆炮齊發,待它失去戰鬥力後,再靠上去,進行肉搏戰。
但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即擺出要打的陣勢迷惑對方,實則掩護逃路。
之所以沒有跑掉,是因為巡邏艇來得快,并且立刻封鎖了港口,他們沒來得及。
雙桅船開火了,它想先打斷西方塔号的主桅杆,如果成功,他們就能逃脫。
炮彈打壞了巡邏艦的幾根吊索,主桅和橫桅之間的圓木被打飛了,傷了幾個水手,不過并不嚴重,主要部位均未受損。
亨利-達爾巴萊并不急于馬上還擊,他下令艦艇向雙桅船靠近,等第一陣炮火的硝煙散去後,它的右舷排炮一齊轟響。
說來也真是,恰好一陣風吹來,雙桅船居然移動了位置,雖然中了幾彈,但并未失去戰鬥力。
這一排炮雖未擊中目标,倒也沒有虛發,雙桅船的移動,把另一艘西班牙式輕帆船暴露出來,挨了大部分炮彈,這倒黴的船開始往裡灌水了。
“沒打到雙桅船,它的老夥計替它挨了!”西方塔号的水手們大叫起來。
“我敢拿我的好份酒打賭,要不了五分鐘它就會沉沒!”
“我看要不了三分鐘!”
“瞧,水進得多順當,就像你的酒進我的喉嚨一樣!”
“沉了……沉了……”
“嘿,那些家夥往水裡栽得挺快,想溜哇!”
“要是他們在脖子上套根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