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章 俘虏

首頁
    啊! 當他知道自己與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同名,而且這個惡棍也是保加利亞人時,他再次産生了幻滅般的恐懼。

    他必須是清白無辜的,人身安全才會有保障。

    可出現了這種情況後,不管他多麼清白,拉德科也無法否認這種同名同姓的現象可能會引起十分令人不快的誤會,甚至會招緻最嚴重的麻煩。

     要是他化名為伊利亞-布魯什的事暴露,不僅會使他在魯塞上岸困難,恐怕還會大大延緩他抵達目的地的時間。

     面對這些危險,塞爾熱-拉德科束手無策。

    再說,如果這些危險真的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是避開它們。

    事實上,沒有什麼特别理由的話,很難想象警方會注意一個善良老實的釣魚人,尤其是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桂冠庇護下的釣魚人。

     那天,日暮時分,拉德科回到薩爾卡,天不亮就又起身離去,沒有人看到他。

    他隻是匆匆回了趟家,去看看有沒有娜佳的來信。

    一封娜佳的信都沒有。

    這麼長時間杳無音信,真是令人心煩意亂。

    為什麼年輕的妻子兩個月都沒有隻言片語寄來呢?她出了什麼事?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充斥了各種各樣的不幸。

    領航員憂心忡忡地思忖着,即使他能幸運地回到魯塞,會不會也是為時過晚了呢? 這個念頭使他的心都要碎了,但同時也激勵着他的鬥志,增添了他的力量,正是這個念頭,給了他足夠的勇氣,才能在格朗出發後戰勝狂風驟雨;正是這個念頭,使他在為傑格先生買來強身藥酒回來的路上健步如飛。

     當拉德科回來發現乘客不在船上時,真是詫異萬分。

    他離開那兒時,傑格先生的情況還那麼糟糕。

    雖然看到了傑格先生留的紙條,拉德科的驚訝之情也未減分毫。

    什麼原由如此緊迫,使得傑格先生竟至不顧身體的虛弱而決定離去?一個維也納的市民,又怎麼會在這遠離城鎮的窮鄉僻壤有什麼緊急事務要處理呢?其中必有緣故,但領航員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傑格先生的突然告辭都是相當麻煩的,因為這樣毫無疑問會更加延長本就漫漫的行期,要不是這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小船早已回到河心,傍晚時分,就又趕了好多公裡的路了。

     拉德科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傑格先生的請求擲于一邊,馬上啟程,一分鐘也不耽擱地繼續他的旅行。

    目的地魯塞像磁石般深深吸引着他。

     可是,領航員還是讓步了。

    他決定等候乘客歸來。

    他必須履行對乘客的承諾。

    并且,權衡利弊,甯可失去一整天的工夫,也不能為日後留下争端。

     幸而他還有事可做,正好把這天剩下的一點時間利用起來。

    這點時間勉強夠用來将船上的物品理理整齊,修補修補幾樣被暴風雨損壞了的東西。

     拉德科首先去整理那幾隻箱子,早晨他白費力氣地找東西,把幾隻箱子翻得亂七八糟。

    這本來花不了多少時間,可是正當他整理最後一隻箱子時,他的目光落到那個曾引起過德拉戈什注意的皮夾上。

    領航員和警探一樣打開了皮夾,也一樣地從皮夾中怞出娜佳的肖像,隻是兩人的心情是怪異的。

    這幅肖像是夫婦倆臨别時,娜佳含情脈脈地交到他手上的。

     好長時間,拉德科凝視着這張親切的面容一眨不眨。

    娜佳!……這就是她呀,那醉人的表情,純真的眼眸,他的朱唇微啟,好像就要開口說話!…… 他歎了一口氣,終于把那幅珍貴的肖像放回到皮夾裡,又把皮夾放進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好,把鑰匙放進口袋,然後就走出船艙,去于别的活兒了。

     可是拉德科再沒心思幹别的活兒了,很快就把手停了下來,然後,幹脆坐在一張闆凳上,背對河岸,任憑目光在江上遊移。

    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地飛到魯塞,仿佛看見了妻子,還有那幢蕩漾着歌聲和歡笑的小樓……誠然,他沒有絲毫的後悔。

    為祖國而犧牲個人的幸福,他義無反顧,如果從頭來過,他還會這樣去做……,但是,這種殘酷的犧牲竟然是如此的徒勞無益,這對拉德科來說是何等的痛苦!起義在時機成熟前爆發,終因孤立無援而被鎮壓,保加利亞人民還要在壓迫者的鐵蹄下聲吟多少年?而他自己還能越國界嗎?即使回到祖國,還能與心愛的人兒重逢嗎?土耳其侵略者難道不會把他們最堅定的反抗者的妻子抓起來作人質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會怎樣對待娜佳呢? 唉,這點微不足道的家庭悲劇,與搖撼着整個巴爾幹地區的動蕩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與千千萬萬人民的災難相比,兩個人的這點苦痛又算得了什麼呢?!此時此刻,整個巴爾幹半島都在慘遭外族蠻兇的蹂躏,大地無處不在橫沖直撞的敵騎下顫栗,戰火在最貧困的鄉村蔓延着,帶來的是毀滅! 目前在跟土耳其巨人作戰的是兩個小矮人:塞爾維亞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