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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嘱托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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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光陰寸失,他甚至開始懷念起那個水上監牢了,那次盡管被囚禁,卻畢竟在慢慢向魯塞城靠近。

     他被捕後的第三天,即九月十日,牢門終于打開了,看守叫他離開監牢。

    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前後左右押着他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登上數不盡的台階,然後過了一條馬路,走進位于監獄對面的法院。

     街上擠滿了人,在由警察組成的人牆後面你擁我擠。

    囚犯一出現,人群中便爆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喧嘩,迫不及待地表達他們對這個窮兇極惡,長期逍遙法外的壞蛋的深仇大恨。

    拉德科看到自己如此冤枉地成了衆矢之的,心裡難受極了,但是卻絲毫沒有形之于色。

    他邁着沉着堅定的步子,走進了法院大廳。

    在那裡,他又等了好一會,最後終于被帶到了法官的面前。

     伊紮爾-羅納先生身材文弱瘦小,金色頭發,胡子稀稀落落,臉色泛黃,大概是肝火太旺。

    他是個手段強硬的法官,要麼直截了當地肯定,要麼粗暴武斷地否定,對敵手連番猛擊。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顯出他的自信,更是為了使人膽戰心驚。

     法官做了一個手勢,讓看守全都退到後面。

    拉德科站在房間的正中,等待着這位大人物開口訊問自己。

    書記員坐在房間的一角,準備錄口供。

     “您坐下。

    ”羅納先生突兀地說道。

     拉德科遵命坐下了。

    法官繼續道: “您的姓名?” “伊利亞-布魯什。

    ” “家庭住址?” “薩爾卡。

    ” “職業?” “漁民。

    ” “您撒謊!”法官大聲喝道,眼睛死死盯住被告。

     拉德科臉色一紅,目光也随之一閃。

    不過他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不發一言。

     “您在撒謊,”羅納先生重複了一遍,“您叫拉德科,家在魯塞鎮。

    ” 領航員驚得打了個哆嗦。

    這不是說,他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了?怎麼會這樣呢?被告驚悸的模樣沒能逃過法官銳利的眼睛,羅納先生正言厲色地繼續說道: “您被控犯有三起偷竊罪,十九起性質嚴重的越牆或破門而入的盜竊罪,三起謀殺罪和六起殺人未遂罪。

    上述輕罪或重罪都是最近不到三年的時間内的預謀犯罪。

    您有什麼可以說的?” 領航員聽了這一連串難以置信的罪名,不禁愕然了。

    看吧!那次從傑格先生嘴裡聽說有一個惡貫滿盈的家夥跟他同名同姓時,他就怕有朝一日會發生誤會,如今誤會果然發生了。

    這時候,承認自己名叫塞爾熱-拉德科又有什麼好處呢?先前,他曾想到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請法官代為保密。

    現在他明白了,坦白承認是利大于弊的。

    正是他自己——魯塞城的塞爾熱-拉德科被控犯有這一系列滔天罪行,而絕非别的什麼人。

    也許,當警方最後調查清楚了他的真實身份,終會證明他是清白無辜的,可這一切需要等待多久才能辦到啊!不,倒不如一口咬定自己是漁夫伊利亞-布魯什,堅持到底,因為伊利亞-布魯什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名字。

     “我想說的是,您弄錯了,”他以堅定的語氣反駁道,“我叫伊利亞-布魯什,家住薩爾卡。

    而且,你們要調查清楚這件事并不難。

    ” “我們會去調查的,”法官一邊說一邊記了一筆,“在這之前,我給您說幾樁您被指控犯下的罪行。

    ” 拉德科更加專注,現在已經接觸到問題的實質了。

     “目前,”法官開始了,“我們暫且将指控您的絕大部分罪行擱在一邊,僅僅談幾樁新近發生的案子,也就是您被捕入獄前所進行的這趟多瑙河之旅途中所犯的新罪行。

    ” 羅納先生歇了口氣,繼續說道: “警方最早是在烏爾姆發現了您。

    因此,我們把烏爾姆定為您旅行的起點。

    ” “對不起,先生,”塞爾熱-拉德科迅速打斷法官的話,說道,“我的旅行早在烏爾姆之前就開始了,因為我在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上獲得兩項大獎之後,便溯流而上,直到多瑙厄申根,從那兒開始的我的旅行。

    ” “一點沒錯,”法官反駁道,“在多瑙河協會舉辦的齊格馬林根釣魚大塞上,的确有某個伊利亞布魯什榮獲了冠軍,并且那個伊利亞-布魯什在多瑙厄申根露過面。

    但是,或者是您在齊格馬林根就已經假借了漁夫的身份,或者是在那個伊利亞-布魯什從多瑙厄申根到烏爾姆的旅途中,您冒名頂替了他。

    這一點,我們會及時澄清的,請您稍安勿躁。

    ” 塞爾熱-拉德科瞪圓了眼睛。

    聽着法官的這一席荒誕離奇的推理,恍如做了一場大夢。

    再稍稍前進一步,他們就要把那個虛構出的伊利亞-布魯什也當作拉德科的刀下鬼了!他懶得多費口舌回答,隻是不屑地聳聳肩膀。

    法官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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