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跟别人攀談起來,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在大街上說。
”
“我不一定要在大街上跟您談,”德拉戈什反駁道,“咱們到别的地方去。
”
“哪兒?”
“随便什麼地方都行,這附近有酒店嗎?”
“離這兒沒幾步就有。
”
“咱們走吧。
”
“行,”蒂恰表示同意,“跟我來。
”
走了大約五十米路,兩個人來到一個小廣場上,他們面前有一扇窗戶在黑夜裡透出微弱的燈光。
“就在那兒。
”蒂恰說。
門開了,他們大步走進冷清的廳室。
這是一家小咖啡館,屋内擺着十來張桌子。
“這地方挺不錯。
”德拉戈什說。
老闆沒料到這時候會有顧客,連忙跑過來。
“咱們喝點什麼?……我來付帳?”偵探拍拍口袋說。
“來一杯烈性白酒,怎麼樣?”蒂恰建議着。
“好,就來一杯烈性白酒!……再來一點刺柏子酒行嗎?”
“也好,來一點刺柏子酒。
”蒂恰很贊同。
德拉戈什轉身向聽候吩咐的店老闆說:“朋友,您聽見了嗎?……給我端來,快一點!”
店老闆去端酒時,德拉戈什掃了這位将要與之戰鬥的對手一眼,掂量了一下這家夥的份量。
這人肩膀寬寬的。
長着公牛般的粗脖子,窄窄的腦門被厚厚的灰發遮住,一句話,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典型的下層角夫,十足的蠻漢。
老闆很快端來了幾瓶酒、兩隻杯子,蒂恰接着剛才的話題說下去。
“您是說,您認識我?”
“您不相信嗎?”
“您也知道格朗發生的事?”
“當然,我們一起賣過力嘛!”
“不可能!”
“這可是真的。
”
“這我就不明白了,”蒂恰嘟囔着,拼命地回想那天的事,“可當時隻有我們八個人……”
“對不起,”德拉戈什打斷他的話說,“當時我也在,所以總共有九個人。
”
“您也插手了嗎?”蒂恰不相信地問。
“是的,我到别墅去了,也到林中空地去了。
那輛大車還是我拉走的哩。
”
“您跟伏蓋爾嗎?”
“是跟伏蓋爾一起。
”
蒂恰想了想。
“這不可能,”他表示異議,“和伏蓋爾一起的是凱塞利克。
”
“不,是我,”德拉戈什不慌不忙地分辯道,“凱塞利克和你們其他人在一塊。
”
“您敢肯定?”
“絕對沒錯。
”德拉戈什肯定地說。
蒂恰看來有點動搖了。
這個強盜的腦子的确不那麼靈。
剛才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向那個所謂馬克斯-雷諾爾德透露了伏蓋爾和凱塞利克兩個同夥。
還以為雷諾爾德也知道他們的名字,并把這當作他參與了那天活動的證據。
“喝杯刺柏子酒!”德拉戈什提議。
“我們幹。
”蒂恰說。
于是,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件事倒蠻奇怪的,”他半信半疑地嘀咕着,“我們第一次把一個陌生人拉進來了。
”
“什麼事總有個起頭嘛,”德拉戈什回答道,“我既然已經入夥,就不再是陌生人了。
”
“入什麼夥?”
“我跟你們一道呗!”
“别瞞着我了,老兄,我告訴您,事情已經談妥了。
”
“跟誰談的?”
“跟拉德科。
”
“閉嘴,”蒂恰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跟您說過,不準提這個人的名字。
”
“那是在大街上,”德拉戈什争辯道,“怎麼,在這兒也不行嗎?”
“這兒,哪兒也不行,在這座城裡任何地方都不準談,聽到了?”
“為什麼?”德拉戈什順藤摸瓜。
可是蒂恰仍然存着戒心。
“要是别人問起您來,”他小翼翼地說,“就回答說你不知道,老兄。
您曉得了許多事情,不過照我看,您并不是全都清楚。
你可别想從我這樣的老狐狸口裡掏出什麼秘密來。
”
蒂恰言之差矣,他怎能鬥得過像德拉戈什這樣的高手呢!老狐狸碰上了老獵手了。
蒂恰是個拿起酒杯就放不下的人,偵探一發現他這個弱點,就處心積慮要從這裡打開缺口,粉碎他的防線。
德拉戈什頻頻敬酒,那個強盜還推謝一番,但态度并不強硬,刺拍子酒和烈性白酒,一杯杯地接連喝下去,酒精已經開始在蒂恰身上起作用,他的目光變得模糊不清了,舌頭不聽使喚,警惕性也松弛了。
衆所周知,酒喝多了以後,人就像在下坡路上滑,欲罷不能,越喝就越想喝。
“咱們剛才說到,”蒂恰舊話重提,聲音有點含混,“已經跟頭兒談妥了?”
“談妥了,”德拉戈什說。
“他做得對……頭兒,”蒂恰說,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開始稱呼對方為“你”了:“你看起來,是個真心實意的好夥計。
”
“你可以這